板宮紫落拜訪。”瑞琪跟門口叩門的家丁交涉一番後,轉身向杜銘軒彙報。
“不見,不見!”杜銘軒早沒了往日的冷靜,忿忿地將手裡半天都沒翻過一頁的賬冊摔開。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不聲不響就留書出走了!
他不停給自己找事幹,要證明自己不想她,對她的離開一點都不曾放在心上,可,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那!他一千遍地告訴自己不許再想她,可心卻一千零一遍地把她想起,想起她的一顰一笑,一跳一鬧。
拿起桌上那張皺巴巴的紙,杜銘軒第十一次認真凝視。看著這跌跌爬爬的字,一如她的那副德行。視線模糊起來,她的形象、舉動躍然紙上,調皮而不羈。可明明滿身缺點,卻偏偏一點都無損她的美好,正如這狗爬般的字,寫出的,卻是一首極好的詞。不用細細念讀,他早已熟記於心:
不是愛紅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何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她,就這般想逃離她嗎?
“爺?”瑞琪的探尋聲打斷杜銘軒的思緒。
杜銘軒一頓,立即將受傷的紙揉成一團:“讓他去憩雲樓候著,我稍後就到!”
瑞琪擔憂地看了主子一眼,爺這次摔得很重啊,真希望他能早日振作起來才是。愛情,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呀。
不過憂心歸憂心,瑞琪在動作上卻是毫無停頓,轉身,向門口等候指示的家丁交代安排下去,這才恭謹地退到門外等待杜銘軒整衣出來。
杜銘軒則怔怔地看著手上的這團紙,忽又悽然一笑,這是第幾次揉成一團了?每次揉成一團,卻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扔掉,又給小心翼翼地展平了!理智嘲笑著自己,可動作卻順從本心,已經在細心地按平每一個皺痕了。
將苦澀的心情隨著這張皺得幾近殘破的宣紙夾進書頁,杜銘軒自嘲一笑,整了整衣衫,同時也整了整心情,這才走出書房。
憩雲樓裡,一位白衣素袍,外罩紫杉的美人兒正閒閒地品茗。細長的清眉斜入雲鬢,挺直的鼻樑,嫣紅的菱唇貼在杯邊,輕啜一口香茶,旋即漾起一抹慵懶而高貴的輕笑:“好茶。”這一笑之間,讓世間萬千風情盡失其色,天地之間,彷彿也只剩這個笑容的存在,繚繞迂迴,久久不散。
“抱歉,讓宮老闆久等了。”杜銘軒走進來,淡淡地朝客座的人兒點頭示意。
回他一個優雅的微笑:“還是叫我紫落吧,自家人,無須客氣。”宮紫落笑得真心,沒辦法,看見帥哥他就打心眼兒裡興奮那。
“自家人?”杜銘軒挑挑眉,又一個來攀親的?他以為自從三年前他將那個伍什麼的傢伙給丟進衙門整掉了半條命後,就再也不會有人敢來“認親”了。嘖,看來財富的誘惑遠比他相信的要大得多啊。呵,真是枉費;呃他這麼好的相貌了,竟也只是個貪慕錢財的膚淺之人!
“啊,話說古早古早以前,在戚陽城,有一位宮大善人……經過多年的明察暗訪,宮某這才有了線索,追查下來,咳恩,尊夫人正是我家失散多年的表妹!”宮紫落語氣裡,有著自己也料想不到的激動。他那天喝多了,腦子不甚清醒,以至於聽了她的鬼哭狼嚎也沒反應過來。回去醒了酒,這才想起,那個女人、她唱的是《老鼠愛大米》!
“哎?”杜銘軒也楞住了。早知道這女人身份多樣,但沒想到,竟然還喝著天下第一當的老闆有這一層關係!
眯起眼睛,杜銘軒迅速在記憶搜尋著:“我們——是不是見過?”忽然升起一種危機感,畢竟表兄妹間訂下娃娃親事常有之事。
“呃?”宮紫落一楞,他那天沒看清楚自己!哎,真傷心哪,枉自己那天驚鴻一瞥還對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呢!不過,既然如此,何不給他留個好印象類?於是宮紫落清了清喉嚨:“我與尊夫人是表兄妹,長得相象,自是應當的。”
這話騙鬼鬼都不信!可惜杜銘軒不是鬼,所以他信了。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她——不在府中。”
“哎?我幾天前才……恩,才費盡周折打聽到她在杜家的。”宮紫落迅速轉口。呼呼,差點就暴露了自己就是哪個“情郎”了。要是被發現,帥哥隊他的好印象估計也就全毀了。
“可惜她已不在杜家了,紫落還是另取別處找找吧。”杜銘軒可不傻,把這個表哥留下,萬一哪天死女人回來了,又對這表哥大發花痴,那他杜銘軒豈不是自攉巴掌?呃……怎麼老想著她會回來!他們已經結束了,結束了!
“這樣啊……那我再……去別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