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了,九江兵左將不過是五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的自己雖意氣風發,卻絕沒有現在這份沉穩和心智。五年前的他的確出眾,但如今的他同樣毫不遜色。
見到方敏芝肯定的點頭答應,燕凌反而是不說話了,只是熱切的看著他,目光灼灼。
她知道眼前的人在幾年前從九江兵左將的位子上隱退必然有著難言之隱,或許是對朝政的灰心,或許是對軍旅的厭煩,或許是因為他本人跟南嶽王府之間的糾葛,但如今的他卻願意自己承認他擅長水軍,承認他就是當年的九江軍左將,便說明他願意為自己效力。
燕凌自問,自己並沒有給他特別的好處,而且也不曾給他好臉色看,甚至還曾罵過他。
但他卻是選中了自己,要為自己處理,要為自己訓練水軍。
“燕凌無才、焉能得將軍相助?”太過激動的燕凌忍不住酸了一句。
而聽到公主酸溜溜的話,方敏芝卻忽然變色,長身而起,因為是在馬車中,突然站起來的他頭頂差點就撞倒車頂上,而他渾不在意,只肅容看著燕凌道:
“公主大才、大仁!是方敏芝有眼無珠,若是能夠早些知道公主脾性,方敏芝早當追隨左右!”
氣勢鏗鏘而且正義,聽得燕凌都忍不住心動了,豁然覺得自己真就是他所說的那樣,是個大仁大智的君,就該受到天下萬民的膜拜。
“強國先強兵!公主的理念我深深認同,或許很多人都以為強國先富民,但燕國已經病入膏肓,富民至少需要數十年的時間,而燕國根本就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不管是北疆還是南唐都有吞併燕國的實力。而公主劍走偏鋒,透過抄滅寺院獲得軍費訓練出一支奇兵便可保燕國短時間內不亡。只要國不亡便不會斷送希望。”
“天下間,敢對寺院下手開刀者唯有公主一人而已,大智大勇可見一斑。”這話說的一點不假,古人最敬鬼神,誰敢得罪代表佛家的佛祖呢,連昭烈帝這樣兇戾殘忍的人物都敬畏佛家,而燕凌卻抄滅了那麼多寺院,若是按照佛家的規矩,罪孽深重便要下地獄的話,燕凌便是第一個該下地獄的人。
“公主祭祖之行在沙丘城遇北蠻鐵騎,公主完全可以逃走,而您卻選擇了留下,更有玉王爺運籌帷幄、調兵遣將大破北蠻兵,保全了沙丘城之民,這難道不是公主的大仁!”
“在下知道沙慶之乃是一將才,將才難求,而公主就是因為保全了沙丘城才讓沙慶之心甘情願的為公主效力。也只有您才有這樣的魄力和心胸,值得沙慶之此等將才為您折服,而方敏芝愚蠢,至此才明白公主的仁勇果決,悔之晚矣,還望公主海涵!”
方敏芝連珠炮一樣說完,端莊的跪在了地上,向這個擁有天下惡名的女人表忠心。
燕凌被他的一席話說動,只覺得心潮澎湃,她立刻上前將方敏芝拉了起來,熱切的看著他道:
“本宮身邊人雖多,但只有你跟本宮交心啊!”
燕凌保證自己說的很認真,完全是朋友之間的那種對話,但是方敏芝聽到公主的話之後卻仍然是臉紅了,很明顯的他想歪了。
其實這也怨不得人家想歪,在這個夫綱為天的時代,所有的女子都是很矜持的,哪有像是燕凌這樣說話一點都不顧及的,交心的意思太容易讓人想歪了,再加上燕凌霸道的惡名,人家不想歪才怪呢。
“本宮有意訓練水軍,但是造船廠還有演練的地方全都沒有,若是你能承下這個擔子最好了,本宮一定給你最雄厚的資金支援!”燕凌又開始大振軍威了,聽得一旁的王子珍心驚膽戰。
公主玩玩鐵甲衛和鐵騎兵就好了,玩什麼戰船啊!要知道一艘戰船的造價可就是上萬兩銀子啊,而且王子珍深知公主的脾性,公主要造肯定做最大最霸氣的戰船,那樣一艘戰船沒有十萬兩銀子是絕對下不來的。
小金庫的錢已經不多了啊!哪裡還能有錢給公主製造戰船啊。
“在下知道距離鳳城不遠的三匯城有個造船廠,而且造船商這些年效益十分不好,我們可以用很低的價格要求他們給我們製造戰船,而且三匯城地處三條護城河交界處完全可以訓練水軍的!”方敏芝立刻說道。
燕凌聞言,急忙拿出了燕國地圖,細細檢視起來,方敏芝見此,默默的從自己袖中摸出了一張更加精細的地圖送到了公主面前。
燕凌所用的地圖乃是皇家繪製,已經十分珍貴了,而方敏芝拿出來的地圖竟然更加精細而且明確,上面甚至都精細到標註了小鎮的程度。
在古代,繪製地圖可不像現代這麼簡單,需要耗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