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請聖女早些歇息。”他說完,行了禮轉身入房。水匕銎也回了房去。
我大體有些模糊的概念,好象是昨日年殤飛鴿傳書來說有一隊精英年少馬上要過考試了,詢問易揚出師後這批人的處置。易揚說進最薄弱的氣旗,而水匕銎的賞罰堂也想要這批好手,起了點衝突。
這些勾心鬥角的事一向是他們擠兌完了,把結果通知我,我根本不操心。我關心的是那句“靠著色相爬上的位置。”
次日,我坐在新備的馬車上,反覆琢磨這句話的意思。色相,易揚勾引了前聖女坐上了天師的位置?轉念一想,雖然易揚美的模糊了年齡,說十七八也對,說二十七八也可能,可是前聖女不是在十八年前暴斃了嗎,那時候易揚才多大,不太可能。那剩下的,高層中就只有當菲琳雪了,易揚和當菲琳雪有私情?雖然我覺得他們倆在一起很彆扭,像用沙拉醬拌紅燒肉一樣,可是說不定人家情人眼裡出西施呢?目前看起來似乎只有這個猜測勉強站得住腳。何況在還有在天顏殿上的那麼一段。
為了求證我的猜測,我決定套汀蘭的話。
昨日過後,我見著易揚就躲,今天早膳都躲在房裡吃不想出來看他,不為別的,就為那個不知有幾分真真假假的吻。
所以我要套汀蘭的話,她看見了昨天那一幕看我的神情一直有點怪怪的。我自然不能直接問她,免得她又想到哪裡去了,迂迴戰術!
我拿定了戰術,我結束了今天的打坐,睜開了眼,汀蘭不知道在想什麼,出著神。
“汀蘭,”我伸著懶腰對她說,“茶。”
汀蘭聽話地端了盞綠茶來,我讓自己看起來像無聊地沒話找話,“汀蘭,我以前的事都不大記得,你什麼時候加入的天主教?”
“我自小就父母雙亡,是在天主教長大,一直在天顏殿當個櫥娘,六年前聖女的乳孃去了,天師看我還算德行不錯,就安過來照顧聖女起居。”
“你是天師安過來的?”
“是,不過,當時的天師還是蘇溈。”
“蘇溈?”
點頭,“是,易揚是五年前才當上天師的。”
“哦,他年紀輕輕的就當上天師不容易啊。”我打算開始套話。
“主子,”汀蘭看起來言又欲止。
“說吧,反正這裡就我們倆姐妹,有什麼不能說的。”
汀蘭聽得我這麼說,一咬牙交代了:“我伺候主子時日也不短了,主子雖然從來不說,但是我這小丫頭也看得出來,雖然天師一兩個月也來不到一次,但是您還是很掛念天師,經常望著門廊發呆……”
“咳咳……”我硬生生得被茶水嗆了一口。
“您沒事吧?”汀蘭關切地拍著我的背。
我擺擺手,示意沒事,讓她繼續。
“雖然您病了一場,忘了些事,但是想來,情誼肯定是還在的……”
她這麼說,可是把我的套話計劃打流產了,我要的話沒套出來,倒是把我自己套進去了。
以前的聖女傾心易揚,不知道易揚知不知道聖女的那顆心呢?
正午歇腳吃東西的時候,我在車上實在是憋著腿麻了,挑開簾子,看易揚在不遠出的樹下看這一張圖紙發呆,心想應該和他說不到話,就跳出馬車來活動活動。
上次馬車出了事,易揚他們格外小心,這不,意旗的少旗主樓一蕪親自給我趕馬車。樓一蕪是個二十歲的少年,十分英俊,算的上氣宇軒昂,為人十分沉穩,不怎麼說話。
我一下車,樓一蕪就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給我保駕護航,我直接忽略他的存在,當他是空氣。
晚春時節,山路兩邊的野花開的最是燦爛,我看著這一片片一團團,心情也好了起來,找了些開的燦爛的摘了下來。
“天師。”樓一蕪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楞,抬頭髮現,自己採得忘了邊兒了,馬上就採到易揚腳邊上了。我心中又在抽自己耳光,什麼叫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啊。
易揚從面前的圖紙上回過神來,看到我行了個禮。
我頗為尷尬,可還是打腫臉撐胖子,微笑的說:“天師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
“鳴河河畔的地圖,聖女說要修葺河堤,所以才翻來看看。”
“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這鳴河河堤若真是修葺,一來河堤太長,勞民傷財,二來就算修了,也未必可以一勞永逸。”
“此話怎講?”
“這鳴河發源於北邊大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