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小鐺搖了搖頭:“我那日聽聞你落崖,就奔出尋你,費了好大周章才縋繩下去崖底,其人早就摔成一團肉泥,全不可辨,不過我卻發現頭髮很有蹊蹺,像是用秘術接連起來,細看之下還有介面痕跡,所以懷疑墮崖者乃是假冒。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易揚設的局,在天主教地界內好一陣找,可是那件事後天主教和竣鄴山莊都突然停戰,兩家按兵不動。我暗查之下聽聞天主教內有人言天師病重,昏迷不醒,教內一切全是當菲護法在打點。所以又偷偷潛回天山看了一回,聽一個大夫言:天師早年練功出過岔子,這幾日積勞成疾,聖女一亡更牽出了舊傷,這才內傷之下昏迷了過去,過些時日會慢慢轉醒的。而我哥更是日日酒醉,不理其他,所以我便自己尋找,遣人傳信回去說聖女可能還活著。卻不知怎的,被暗門內的人發覺了,一路追殺,最後還是不敵他人被擒了回來。”
小鐺與自己這段說地輕描淡寫,實際怎麼一番驚心動魄也不是我能瞭解的。
我閉著眼睛暗暗思忖:以易揚的性格,肯定不會如此善罷甘休,難怪一直沒有天主教的動靜,原來竟是易揚病重。
如果如那個大夫所言,易揚會過些時日病癒,又會是如何動作?趁鄴飛白不理人事一舉拿下竣鄴大軍還是先行尋我?小鐺能發現古怪那麼易揚肯定也可以,怕就怕暗門吃了教訓已經偷偷把屍首處理好了,不過只要易揚有心,以他的手段察出我還活著也是早晚的事。小鐺失蹤,竣鄴山莊早晚也會派人來尋他。兩家人馬之力,應該可以找出我來。只是到時誰能先行救我出來就又是另一番算計了。
想到這裡又是心裡一沉,等兩家人馬來救,孩子該是已經出世了吧,我又有何面目去面對任何一邊?
被玷汙的女兒,被褻瀆的聖女……
我睜開眼,看見小鐺憂心重重的眼神,他伸過手來握住我的手:“沒事的,清清,會沒事的……”
我微微一笑,搖搖頭示意無妨。
不,我不已經沒有路回去,無論是天山還是竣鄴山莊,都不再是我的歸途。如果說我還有什麼歸途,那就只有這腹中的孩子,它給我一種奇怪的信念和堅持,我要守衛它,清清可以軟弱,但是我必須強大,不為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腹中骨肉一個微弱的心跳就足以把我支撐起來。
孩子……
這幾日都很平靜,安安穩穩的,如此過了月餘。閒下來的時候,我仔細詢問了小鐺關於暗門的一切資訊,加之自己所見所聞,大致有個了暗門內部結構的概念。
暗門內是高度集權的管理結構,寶塔式權利分佈,門主下分四大總司,總司下分八大分壇:金戈,鐵馬,鐮刀,利劍,寶盾,彎弓,毒鏢,神箭。每個分壇下的殺手再分神,人,鬼三種等級。門主數年前更換為現在的上雲,而後,除已死的千運算元離蒿外,其餘總司全部換人。唯一個女總司汀蘭乃上雲的師姐,前幾個月也死在天山斷崖上。另外兩個還全然不知是誰。
八個壇主手下均是將廣糧多,金戈壇壇主平嬌平日最是神出鬼沒,誰能想到竟是偽裝成個妓院老鴇,現在被挑了手筋腳筋廢了壇主一職。新上任的壇主不知何人。
鐵馬壇壇主就是當年叛了天主教的虎頭幫大哥汪大鵬,一直很不得人心,治下不利,不得重用。
鐮刀壇壇主,毒鏢壇壇主和利劍壇壇主一直隱而不出,只有傳聞說鐮刀壇壇主是個嗜血妄佞的少年。當日在營帳內有個叫齊埔的男子,上雲說他也是個壇主,只是不知是哪個壇壇主。
彎弓壇壇主方凝,原本是個武林世家的小姐,一把家傳的寶劍“鏽殼”天下聞名,貌美卻十分貪戀榮華富貴,奢侈糜爛,所以在暗門許以重利之下進了暗門,為人清高自傲又非常愛慕虛榮。
寶盾壇壇主冷蕭,醫術出眾,毒術也是無雙,新門主上任後被提拔上來的,人送外號兩面菩薩,既陰險又大度,既行善又做惡,既狂妄又謙虛。
神箭壇壇主離紋是離蒿之子,沒什麼很是突出的地方,心計智謀也遠遠不如其父,不過是沾親帶故而上的位置。
總體而言,因為權利高度集中,暗門內部表面上看並沒有像天主教那樣的激烈內部爭鬥,是個較為穩定團結的局面。上雲在知人用人方面也很是擅長,加之前總司離蒿管理得當,暗門內部各壇之間分工均勻,井井有條,十分穩定牢固。所以就算其他總司甚至門主從沒露面,暗門內所有人依然各司其職,絲毫不亂。
只是這種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權利機構,在更深一層恐怕就會比天主教內更加複雜,下級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