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急救箱。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水雲一中的隊員在他的眼裡已經是像子侄一樣了。尤其是燕凌風,更是讓他當成了自己兒子一樣的關照。
失去了意識的燕凌風,在劉隊醫的緊急搶救下,緩緩睜開眼睛甦醒了過來,苦笑一聲,嘴角勾起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這一刻,他真的很想問一句,為什麼手上的總是自己?
“劉叔,怎麼樣?沒事吧?”孫飛英蹲在劉隊醫的身邊,一邊說話,一邊用惡狠狠的目光在張鏢身上掃。也就是他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脾氣已經好了很多,這要是換成一年甚至半年前的他,哪管有沒有裁判擋在前面,早就老大的拳頭砸上去了。
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裁判抬手就給了張鏢一個二級惡意犯規,將他直接罰出場外。
“鼻子撞了一下,血已經止住了,其他的地方都是硬傷,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上下檢查了一番之後,劉隊醫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表情也不像剛才那樣的緊張了。
孫飛英也是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對他們而言,這是最好的訊息了,其實在不少人的心裡面,就算是冠軍獎盃也遠沒有燕凌風重要。畢竟大家都還年輕,今年折戟沉沙了明年還可以再來,要是燕凌風落下個生活不能自理走路都要拄拐的結局,對他們而言才是真正的災難。
“感覺怎麼樣?”劉隊醫雙手攙著燕凌風的胳膊,慢慢將他扶著坐了起來,低聲問道。
“頭有點暈。”燕凌風的眼神依然有一些茫然,這也是正常的,就像是喝酒斷片一樣,昏死過去的人醒過來,總會在短時間內對身邊的一切感到陌生的。
“那這是幾?”劉隊醫伸出兩根手指頭在燕凌風面前晃了一下,擔憂的表情重新掛在了他的臉上,燕凌風的身體沒有受傷是好事也是幸事,可要是他的腦袋撞壞了,那就不好辦了。
“這是……”燕凌風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表情忽然一變,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搞怪的表情,指了指身邊的孫飛英回答道:“這是他。”
“你才二呢!你全家都二!”孫飛英見燕凌風剛醒過來就拿他開玩笑,頓時有了一種“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傷感,燕凌風一睜眼就來打趣自己,真是白瞎了自己剛才那樣揪心。
“那這是幾?”劉隊醫不放心,畢竟燕凌風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又豎起一根手指頭來問道。
“三。”燕凌風回答了一聲,然後擺擺手道:“劉叔,我沒事的,你放心好了。”
掙扎著站起身來,燕凌風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然後再滿場的歡呼聲中走上了罰球線。
張鏢惡意犯規,被裁判請離出場之後,又判給了水雲一中四罰一擲。
落後12分,對手還有四次罰球,還有一次額外的球權,而且距離全場比賽結束也只剩下不到8分鐘了,對於長春十一中來說,這場比賽獲勝的可能性已經非常渺茫了。站在場邊的主教練孫虎,臉上陰晴不定,眉宇間隱隱露出了一絲失望和絕望。
劉小宇站在燕凌風側後方的三分線外,和孫虎一樣,似乎對於本場比賽的信心也不是那麼足了。在他眼前的這個少年,很長時間以來都是他一直想要挑戰並且渴望戰而勝之的目標,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忽然發現,他和燕凌風之間最大的差距或許不在於身體,技術和意識,而在於他的身上沒有燕凌風那種為了勝利可以不顧一切,拼盡一切的決心。燕凌風為什麼會屢屢在決賽中受傷離場?不是因為他是個“玻璃人”,而是因為他的拼搏,他的努力,會讓對手忍不住產生出一種破壞慾,比如說張鏢,很顯然他的目的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打算去的。但是很可惜,他離去了,可燕凌風卻頑強地站了起來。
畢竟剛剛從昏死的狀態中甦醒過來,畢竟剛才摔倒的那一下讓他的身體受創不小,四次罰球的機會,燕凌風只把握住了其中的兩次。四罰兩中,兩隊比分變成了64:52,水雲一中的領先優勢擴大到了12分,這幾乎是一個已經不可能被追回的分差了。至少,轉播席上坐著的孫錚平和張威平都不認為長春十一中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再度打起精神,鼓足鬥志,端著刺刀再衝鋒了。
“回天乏術,也乏力了。”張威平略顯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之前,我和孫老師一直都在探討著打破這種僵持局面轉機的出現,但是我相信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個轉機會以這種方式出現。透過慢鏡頭回放我相信大家看的都很清楚,張鏢的犯規,完完全全是衝著人去的,裁判的判罰一點問題都沒有。而且,我會在比賽之後,建議大賽組委會對長春十一中的14號球員張鏢進行追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