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管事趙管事倒是初次見面。” 萬青一臉笑容。
“少夫人,我們都見過您。” 趙邊說話即笑,兩條本就細長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縫隙。
許昭笑著攬過萬青的肩,“你這記性!”
“我們都是護衛。”肖山一臉正色。
萬青微微欠身,算是行了一禮。這一禮倒是把肖山趙邊嚇的一愣。
許昭吩咐落座,萬青親手倒茶給三位管事送了過去。坐在書案前的許昭面色大好。
萬青現在的肚子還看不出來,舉手投足,只是沉穩,並無絲毫拙態,歲月醞釀的這個女子一身風情,總算是站在這塵世裡,不會一個看不住,就飛了出去。
許昭招呼了萬青坐在身邊,且把管事送上來的賬本都放在了萬青面前。
三位管事面色平常,都是跟了許昭十幾年。少夫人這一身本事,許昭的大小管事更是早已領教。所以,萬青看賬本,三位管事並不驚訝。
萬青大致翻看了幾眼,這賬目極為清楚,數目實在可觀。這些年裡,那總帳都在萬青手上,關於銀子,夫妻兩人都是清楚。
許昭留了三個管事吃飯,席間明言,“日後直接把賬本呈給少夫人。”
國都傳來訊息,皇上已經坐不住了,派了三批人尋找二皇子都是徒勞無功,怕是要把許昭派了出去,只要二皇子還活著,若是不怕許昭丟了兵權,定會現身。
二月初,聖旨到,皇上終究是派了許昭南下巡察,再一次掛上了欽差大臣的牌子,許昭只能無奈苦笑。傳旨的太監日夜趕路,到了這海口,一身官服已經是看不出顏色,宣讀了聖旨,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拱手對著許昭說“許大公子啊,您快些準備,咱們趕緊回國都。”
萬青親手端茶送到這林公公手裡,不動聲色的遞了過去一串黑珍珠。
林公公這一刻臉上笑開了花。國都誰不知道這許家是百年鐵公雞,向來吝嗇,對外打賞最多不過百兩銀子。原本以為這一次千里迢迢一路風雪送來聖旨,也不過是百兩銀子罷了,豈料這少夫人竟是個大方的,順手就遞上了一串珠子。“總兵夫人快坐下歇會兒。” 這林公公心情大好。
萬青笑盈盈的坐到了一邊,許昭板著那冰山臉坐到了主位上。
不帶許昭發問,這林公公就拉著娘娘腔娓娓道來,“許總兵啊,皇上這一次是真急了。二皇子和您一向親近,您若是找不到他,二皇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許昭還是冷著臉,眉頭微皺,兩條劍眉越發凌厲,一雙龍眼不怒而威,指尖輕點著桌子,沉聲說,“尋找二皇子的人馬明暗不下十批。”
萬青把一盤剝開的石榴遞到了林公公面前,“這石榴是觀音寺的,林公公嚐嚐。”
林公公捏起一粒石榴送進了嘴邊,這蘭花指讓萬青開了眼。
“唉,正因如此,皇上才是著急啊。”林公公這聲音像是要哭出來。年前,皇上就開始發了脾氣,後宮裡處置了幾個妃子,二皇子終究是先皇后所出,就這麼消失了,皇上如何不急。林公公都被皇上砸了幾次腦門,更別提那些小太監,一個不小心入了皇上的眼,定是賞下一頓板子。
這差事,本該是那高公公的,那高公公大過年的把那窗花貼反了,被皇上賞了三十板子。
許昭盤算了一翻,二皇子必然是活著,只是,實在不知道二皇子現在該在哪裡。這一路尋下去,倒不如說是等二皇子露面。抬眼看向妻子,還是那張淡笑著的臉。這小妻子怎麼就不知擔心。
這一夜,許昭摟著千金睡在萬青身側,年紀越大,越是戀家,捨不得妻兒。
這一次南下,怕是兇險太多,如若可選,許昭情願到那沙場上拼殺。且不管二皇子是否現身,許昭這一行絕不會平安,幾個皇子,還有那些貴妃,誰願意這二皇子活著,明裡暗裡不知道多少路人馬盯著許昭。萬青也是明白這個道理,默默的把那串珠子繞在了許昭腕上。
“多帶些護衛,處處小心。”萬青看著許昭的臉,一雙手都還被許昭握著。
“你們母子也要小心。” 許昭看向妻兒,聲音裡都是不捨。
一家三口到了這總兵府大門上,許昭才把千金遞給了陳姑姑。大手撫過萬青的髮髻,臉上擠出了一個安慰的笑容,沉聲發話,“這府裡但凡有那吃裡爬外的,決不姑息。” 說罷,冷眼掃過那一群僕人,特別是許安北和琳兒姨娘身後的丫頭婆子。
琳兒姨娘這些日子裡直接蒼老了下來,層層胭脂水粉還是擋不住那一臉的蠟黃,這個總兵府裡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