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銀寶砸爛了桌子還是不解氣,順手撿起一條桌腿,橫著掃出去,只是兩下,許安北這屋子裡已經是一片狼藉,且不管桌子椅子擺件,連那窗子都是毀了。
許安北這時才大眼一翻,竟是氣的口入白沫,渾身上下打顫。嘴邊都出了血。院子裡丫頭婆子被金寶下令打了一場後,許安北就添了這個病。那大夫取了一塊軟木,捏開許安北的 嘴,把這軟木塞了進去。隨即,把這許安北從那一堆爛木頭中挪了出來,顧不上銀寶正在揮舞的棍子,更是聽不到外間那些框框噹噹噼裡啪啦的動靜,取了銀針,脫了許安北的衣裳,照著許安北身上的幾個大穴紮了進去。
其實,這就是癲癇啊,許安北這輩子都是離不得這銀針了,更是不能大悲大喜,但凡心情身體有些不好,定要這麼抽絮一翻。
說起來這總兵府還真是家門不幸,半年裡,長公子和總兵夫人都是病入膏肓,那柴房裡還關著一個形如惡鬼一般的姨娘,內宅不寧!真不知道這總兵府那一處的風水出了問題。
銀寶把許安北這四間屋子都砸了個乾淨,這脾氣才收斂了些,回過神來,從你光禿禿的門框裡,看到那大夫把許安北扎的如同刺蝟一般。在一細看,許安北抖得像個篩子。銀寶不由張大了嘴,喊著,“這就是報應!” 當即銀寶哼著小調,一步三晃的出了這屋子,一抬腳,那僅存的一扇門,也被踹飛了出去。許安北院子裡本就只有兩個瘸腿的丫頭了,這兩個瘸腿丫頭是那一場板子後的倖存者,看到銀寶一身戾氣的進門,就嚇得癱倒在地上,如今,已經是裙子都溼了。
這院子外面的護衛都是板著臉,銀寶小公子這一場胡鬧,這些護衛只當是沒看見。還是裝作看不見為好,都是小公子,何況銀寶本就是個古靈精怪不講規矩的,護衛們也都知道,得罪不起這位銀寶小公子。
萬幸,銀寶只發了這一場脾氣,只砸了這麼一個院子。更為慶幸的是,許安北沒被氣死,還是堅強的活著,雖然每日一抽!
一場小雪飄下來,就是冬天了。許昭的快船已經到了國都,即便是無功,也要回國都覆命。
98第97章
萬青的身子已經有了好轉,入冬後,已經可以在院子裡走動。於婆婆卻說,如此也只能說是撿了命回來,終究是毀了底子。這一場大病,萬青確實覺得自己老了,最先蒼老的,是心,只當又是撿了一條命回來,活著,真的不易。
養足了精神面對這個總兵府,萬青發現,女兒已經會爬,千金已經懂事,金寶銀寶已經長大。這幾月裡,一切都變了。聽說許安北患病每日一抽,琳兒姨娘已經是瘋了。萬青有些不解。各安天命就是,終究是這是總兵府,一切自有許昭做主。坐在窗下,就這一盞燭燈,腦子裡總是想著那些過去的歲月。嫁到許家到底多少個年頭了,自己也是數不清了吧。轉眼間已經是兒女成群,這總兵府夫人的位置,穩的不能再穩。
其實,是盼著許昭回來的,一直認為,也就是躺在床上熬到許昭回來,也就是該離開了。即便是一萬個不捨,也奈何不得老天安排的命運。竟然真的挺了過來,還能在這總兵府裡轉上一圈,甚至可以抱著女兒,拉著兒子。
什麼時候,很少想到孃家?什麼時候開始,滿心都是這許家?從未認同許家,卻已經把許家當成自己的家。歲月啊,真的是習慣磨成了自然。。
咕咕嚕嚕帶信回來,許昭春節前會趕回海口。萬長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正是老家鎮子上私塾先生的長孫女。看了這信,萬青也是笑了出來,卻不知道是因為許昭回來,還是為了萬長的親事。心底啊,喜悅著,這喜悅爬上了眉頭,映在了眼底。
“少夫人,歇了吧。” 陳姑姑出聲提醒了萬青。
萬青粲然一笑,低低應了一聲,“嗯。”
這一夜,睡的分外的踏實,嘴角一直帶著笑。
柴房裡,琳兒姨娘整夜的鬧騰,已經到了冬天,這柴房實在是冷,即便屋裡生了火盤,也還是陰冷潮溼。日日夜夜罵的累了,就披著被子睡覺。琳兒姨娘的頭髮已經是全白了,更是一臉的皺紋。在這柴房裡,沒有人伺候,沒有錦衣玉食,不知道外面的訊息,她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表哥何時回來。姑媽為何不來看我。” 清醒時,琳兒姨娘總是念叨著這麼兩句。
萬青本想去看看許安北,被金寶銀寶攔下,“孃親,您還想被氣倒。” 銀寶一直艱辛母親是被許安北母子兩人算計的病倒,這些日子裡,千金都是恨透了這個許安北,哥三同仇敵愾,立場堅定。
萬青想說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