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多打少的爭鬥中,向來拼的都是耐力,
隨著那隻守不攻的黑衣人腳下的一個踉蹌,守軍看中機會圍了上前,
蕭忘憂和林軒一直站在高處,只感覺那個黑衣人身邊一下圍了好多人,等到那群人被稍稍打散後,那黑衣人一手捂著左胸,腳下的踉蹌卻更加明顯,手中的劍卻仍是沒有出鞘。
雖然離得遠,但蕭忘憂仍是能看到那殷紅色的液體從那人的指縫中流了出來,
蕭忘憂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彷彿眼中只剩下那紅色的豔麗色澤,鬼使神差的抬了手。
守軍得到命令後瞬間退了回去,大場中冷冷輕輕只剩下五個黑衣人和三個刑犯,那受了傷的人正被邵凌雲參扶著,整個人都靠在邵凌雲懷裡,看到守軍都退出,邵凌雲竟直接把那人打橫抱起。
“陛下?”
蕭忘憂神色疲倦,輕嘆了口氣,開口道:“放了他們吧。”又看了兩眼被邵凌雲抱著的人,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停頓了下,林軒也沒有再說什麼,一切仿彷彿已經都明瞭卻好像又都模模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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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乘龍輦,蕭忘憂慢慢地往皇宮的方向走著,林軒走在她斜後方半步的位置,兩人一路無話。
大理寺離皇宮的距離並不算太近,再加上蕭忘憂走的又慢,兩人走了一個時辰才走到宮門口。
蕭忘憂停下,回頭看向半步距離的林軒,那人陪她走了一路,卻沒有開口詢問半分,解下身上本就是那人的大氅,親手為身旁人披上:“時間不早了,林寺卿就回吧。”
“今晚的事情明天再說。”
林軒欲言又止,卻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是目送那人進了宮門。
不知道如果再過一次他會不會衝動一回把那就在身邊的人拉住。
不過,永遠都不可能重來一次,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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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劫獄,蕭忘憂本以為自己會心情繁複,沒想到事情真的發生了她卻是異常的平靜,一路上真的就只有走路而已,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又好像想了好多。
一路慢慢踱回了寢宮,剛拐進院落就看見宮人們裡裡外外的進進出出著,給她一種裡面有人回來的錯覺。
那人不在,她的寢宮更多的時候都是冷冷清清,畢竟如果主子不需要伺候,那宮侍們也就不用來回走動。
遠遠看著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宮侍,難道在打掃衛生?可是那不應該在早上才做嗎,蕭忘憂疑惑。
“快快把熱水添上,你,說你呢,動作輕一點…”內務總管小德子對那群宮侍女指手畫腳,話剛說了一半,還沒等傳報太監扯開嗓子喊“陛下駕到”就眼尖地看到花園拐角處的一抹明黃,忙一路小跑地跑了過去,樣子一如既往的狗腿。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蕭忘憂有些不悅道,任誰也不願看一堆人大晚上在自己屋子折騰。
“稟陛下,小的是害怕皇夫殿下醒了後要沐浴或是要用膳,所以提前命人準備了。”小德子回道。
“你說什麼?”蕭忘憂的聲音好不吃驚,生怕自己是聽錯了。
前面女皇的突然停下差點讓後面的小德子直接撞到她身上,“皇夫殿下一回來就睡了,小的們害怕…”
還沒等他說完,前面的女皇就已經沒了蹤影,連輕功都用上了回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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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次處死邵凌雲是她給莫尋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沒來救人,那麼她也就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林軒查查也就好了,該處理的處理,反正不管怎麼處理都是處理不到莫尋頭上。可是萬一如果那人來了,那就擺明的是跟蕭忘憂宣戰。
蕭忘憂相信,以莫尋的聰明,定是知道自己沒有馬上處死邵凌雲卻留了三日的原因。可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現在他人也救了,卻又回來了。難道是自信自己不會拿他怎麼樣,所以才這般顯示他的狂妄?
不長的一段路,蕭忘憂想了很多,紛亂中還沒等理出頭緒,人卻已不自覺走到了乾坤殿門口,心想著定要好好審問那人,一定不能心軟,行為卻自動做著與心完全相反的動作,只見她用最輕的動作揮退了寢宮門口和裡面的宮侍,竟然連踏進殿門的腳步都不自覺放得輕柔。
現在她不是應該理直氣壯大步流星的走進去把那人從床上拖起來好好審問嗎,可她現在又是在幹什麼,蕭忘憂十分鄙視這樣的自己。
蕭忘憂不明白,為什麼在那人面前自己總是氣勢全無,好像一看到那人的臉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