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常生活訊息,並不全然是巧合,像是……故意將這樣一個巨大誘惑擺她面前,慫恿她一般……
但孟青夏也並不敢斷定這樣想法,因為微生看上去實是太神聖了,且不說他這頗受子民敬仰巫師身份,就光是他那安靜又溫柔面容,也時常讓孟青夏感覺,自己若用這樣狹隘心理去揣度他,反而是對他一種褻瀆。
她猜不透微生,可他看起來好像又是站白起這一邊,她比不上白起,白起似乎總能輕而易舉地將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給人感覺太過強大了,彷彿無所不能,恐怕沒有什麼事是能逃過他眼睛吧,白起本身就是個危險人,將一個同樣危險人留身邊,對白起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有那個自信去掌控一切,可孟青夏卻是個怕麻煩人,她目標很明確,生存本能也往往讓她覺得距離危險越遠越好。
微生侍從攙扶下停了下來,他一身白色巫師衣袍,脖子上裹著銀白色狐狸皮作保暖,但他看起來穿得並不多,好像是個並不懼怕寒冷和炎熱人,就像那日祭臺之上他面不改色地徒手自烈火中捧出龜裂滾燙甲骨一般,可他臉色總是有些微微蒼白,證實了那個他身體一向不怎麼好傳聞,此刻他仍是閉著眼睛,那張清俊溫柔面容,稍稍地往孟青夏所位置轉了過去,然後微微一笑:“你好像總是躲著我,小奴隸。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對於孟青夏性子,阿修和阿觀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見到她竟然微生大人面前也不跪,也沒覺得有什麼好詫異,這個小奴隸脾氣古怪得很呢,她有時候白起大人面前,都是直呼白起大人名諱,而白起大人……好像也十分縱容她一般……自此以後,就沒有人管這個小奴隸有沒有禮貌事了。
孟青夏微微皺了眉,但她也不好直言她確不怎麼想見到他,頓了頓,孟青夏神色一緩,仰起頭來看她:“我總覺得你能看到任何你想看東西。”
因為他雖然總是閉著眼睛,可他總能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她方向,甚至有時候,她都會產生一種,他就是能看到她錯覺,就像那日城牆上一樣,而且,他雖然總有侍從攙扶著,但也有一個人走時候,她從來沒見過他跌倒過。
微生微微地點了點頭,他身側侍從會意,便鬆開攙扶他手退至了身後,他朝孟青夏伸出一隻手來,他神情很友好,也很溫和:“你要相信,身為一名巫師,肉眼只是能讓我們看見眼前東西,但心眼,往往會讓我們清醒。若二者只能取其一,我願捨棄肉眼,取心眼。”
孟青夏仍是有些防備,微生卻好像並不怎麼意,他朝她露出了十分寬容溫柔笑容:“你不必害怕我,這是白起大人地盤上,你又是對白起大人而言,有些分量人,我是不會傷害你,我想你對於我即將要說話,也一定會感興趣。雖然我不大明白你為什麼突然這樣不願意與我打交道了,但你總該顧念著,我是個失去雙目人,若你不願意攙扶我,或許我真會因為大意而摔跤。你知道,作為一名‘無所不能’巫師,狼狽地摔跤,會遭到別人笑話,往後恐怕我就不能氏族中立足了。”
微生說這話時,那表情溫柔,面容清俊,就像一個潔白透明得毫無瑕疵大男孩,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孟青夏因他那句“我想你對於我即將要說話,也一定會感興趣”而有些心癢,猶豫之下,她還是上前,探出了小手,伸進了微生微涼手心中,攙扶著他前行。
沒有微生命令,他侍從也並沒有跟上來,阿修他們雖然奉了白起大人命令看著孟青夏,但微生畢竟身份特殊,人們對於巫師敬畏並不亞於對統治者敬畏,微生沒有開口,阿修他們自然也不好就這麼跟上去。
孟青夏走微生身邊,微生身形清瘦,但並不如白起那般高大,走微生身邊,孟青夏夜並無那樣大壓迫感,牽著微生手,他手和白起因常年騎馬射箭而略有些帶了繭寬厚有力大手也不同,微生手微涼,修長而潔淨,就好像從未受過什麼傷一般,可孟青夏仍是感到有些不自,沉默了好一會兒,便直截了當地切入了正題:“你說過,你要和我說話,我會感興趣,是不是和白起有關?”
微生輕輕地笑了,即便這樣寒冷冬季,他笑容也如沐春風:“你是個聰明孩子,除了和白起大人有關,想必也沒有什麼會令你感興趣吧?你和別孩子不一樣……想必你也聽說了,白起大人那傳來了好訊息,三苗人倉皇而逃,白起大人所率領聯盟大軍大獲全勝想必不用多久,白起大人就會回到禹康了。”
“嗯……”孟青夏點了點頭:“阿修告訴我。”
“白起大人回程,想來會取欒崖嶺為捷徑,斷不會捨近求遠。”微生臉上笑容也微微有些淡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