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真有這樣本事，後生可畏，後生可畏，真真是了不起……”

“如此一來，我們就不必再擔心南方三苗入侵，十二大氏族既已簽訂聯盟，區區三苗，不足為懼。”

“恭喜姒縱大人，這是一個好訊息！”

大殿之下，這些一開始為了自保一個也不敢吭聲老東西，現卻是滿嘴巧舌如簧，姒縱略微有些混濁鷹眸當即沉了下來，迸發出了厲光來，他臉色也顯得加難看起來，昔日令人望而生畏獵豹雖然已經年老，可只要他還活著一天，那數十年威嚴仍是讓人膽戰心驚，大殿之內，赫然間又靜了下來，人們只覺得呼吸一凜，那嚴冬寒意，好像已經穿透了這大殿裡爐火，自頭頂籠罩了下來，眾人面面相覷，如今這些大人們，都算是長老院裡老人物了，什麼樣場面沒經歷過，眼下傳來聯盟之事已經達成，三苗之危不足為懼好訊息，他們也難免一時得意忘形了，險些就要忘了，伯益大人奔波數月也沒有取得任何成效事，白起大人才剛一出馬就已輕鬆拿下，這又意味著什麼……

姒縱冷冷地收回了目光，他大病還未痊癒，坐得久了，顯然神情有些倦怠，姒縱只一手支撐著自己頭，半閉著眼睛，衰老消瘦老臉上，骨骼分明，疲倦不堪地抬起一隻手，吩咐道：“言湯，你繼續。”

“是。”言湯低了低頭，自袖中掏出另一塊布帛，很顯然，他手中收到了兩份訊息，一份是白起為回報聯盟進展一事而來，一份，則是從伯益手中發來密信，言湯將伯益那封密信恭敬地奉到了姒縱面前，這才退下，低聲道：“伯益大人那邊傳來訊息……眾位首領願意與我們夏侯氏聯盟條件之一，便是請求姒縱大人您，將夏侯氏統調兵馬權力交到白起大人手中，以白起大人率軍為首，帶領聯盟聯軍，將三苗一族徹底驅逐……”

此話一出，彷彿平地驚雷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寒冬氣溫又降低了緣故，人們只覺得手腳一冷，渾身僵硬，那一張張臉，皆慘白得像雪一樣，好座上姒縱仍舊閉著眼睛一動也並不動，好像沒有聽到言湯這話一般，他臉色本來就因為病態而並不怎麼好看，這個訊息，並沒有讓姒縱臉上發生太大變化，否則人們真要擔心，盛怒之下，姒縱大人身體還撐不撐得下去。

寒流漩渦帶來了強烈低氣壓，場每一個人，誰也不比誰臉色好看到哪去，他們只覺得，因為這殿內冰冷得彷彿連空氣都停止流動氣氛，自己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而座上姒縱大人，雖然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頂著鐵青病態臉色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倚靠椅子上，好像也隨著這寒流結成了冰一般，座長老院大臣們，這一回，誰也沒開口再多說一個字，氣氛沉悶得可怕，死寂得像來到了地獄一般。

這良久沉默之後，言湯才又說道：“伯益大人還傳來訊息……彤城氏首領霽，有意要將自己小女兒檀舟嫁給白起大人，霽聯姻之意，雖然還沒有十二大氏族會盟之時公開，但聽說，白起大人並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現恐怕，人人都知道，待三苗一戰過後，白起大人與彤城氏聯姻事，是勢必行了……”

轟一聲！場每一個人臉色都比剛才要加難看了許多，若說剛才言湯那些話是平地驚雷話，現這雷簡直是當頭朝著這些大臣頭劈下去！

白起大人……先是要兵權，然後又是聯姻，那麼下一步呢，他下一步動作又是要做什麼……

此刻大殿之內氣氛緊繃得像是一根隨時會斷裂弦，座上姒縱大人仍是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靠那，消瘦凹陷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鐵青得，好像已經就這麼僵硬了一般，人們忽然有些擔心起來，因為按照姒縱大人現身體狀況，那副鐵青僵硬模樣，一動不動，就好像死去了一般……

“姒縱大人，您……還好嗎……”

“我好得很。”終於，姒縱冷笑了一聲，睜開了眼睛，他冷冷地掃了眼座每一個他部下臉面：“就如你們所說……咳咳咳……白起那孩子，確是了不起。”

了不起到……他現就連掩飾自己野心也不耐了嗎！這樣**裸步步緊逼，真當他這個做父親，已經死了？！他就這樣等不及了？！

他本意，便是要削弱白起手中那日益膨脹權力，如今倒好，要將整個夏侯氏兵權交到他手中！那他眼裡，還有他這個父親嗎？他從來都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野心勃勃，處心積慮，眼下是以三苗為藉口，這樣不利於作戰寒冬提出了要發兵討伐三苗，白起不是要趁機掌控夏侯氏兵權是什麼？！如今再多了一個聯姻，接下來，恐怕就是要弒父篡位了吧！野心昭昭，傻子都猜得出來！

“姒縱大人……”

姒縱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