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起來還挺生氣,氣惱著便跑了,腳下還不怎麼穩,差點因為大雪天而難免有些潮溼神廟地面上滑了腳,身形一個踉蹌……
白起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始終還是個孩子。”頓了頓,白起淡淡地斂去了臉上那似有若無無奈,神情復又恢復了威嚴與漠然:“出來吧。”
那不冷不熱尾音落定,彷彿是冰冷積雪堆壓已經彎了腰樹枝上,倏然砸地一般,激盪起了一層涼意,神廟石柱之後,湛一臉訕笑著走了出來,只作方才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一般:“白起大人,湛以自己人格起誓,信鷹傳遞來訊息,怎麼會到了那小傢伙手裡,湛並不知情……我為此,還為那傢伙捏了把汗,好您對那孩子,始終是格外地寬容……”
“你今天話太多了。”白起冷笑了一聲,但臉上卻依舊冷峻如斯,周遭寒氣卻已驟然凝結成冰。
湛一僵,然後低下了頭,悻悻地摸了摸自己鼻子,然後閉上了嘴。
好白起並沒有追究湛失職一事,只淡淡吩咐道:“去請巫師孟善,就告訴她,我希望能親自見她一面,向她道謝。”
湛不敢多停留,如蒙大赦一般,稱了諾便退下了。
……
神廟建築很恢宏,但並不如人們想象中供奉著天神塑像,惟有修行巫師和巫僕生活這裡,空蕩蕩神殿連取暖用火爐都沒點,只燃了幾處照明火把,但因為神殿以白色大理石建築而成,彷彿與著雪山融為了一體,即便只點了幾處照明火盆,也顯得格外地明亮。
這空蕩蕩神殿,正是巫師孟善住處,白起負手而立,巫僕已經為他奉上了清茶,這樣季節,能夠以清茶待客,也足以體現神廟對白起禮遇了。
“白起大人。”清冷聲音白起等待了許久之後方才自身後傳來,清高冷傲,目空一切孟善,面對白起時,語氣雖然算不上熱絡,但也無絲毫輕視不敬之意,相反地,這種平靜而又毫不帶諂媚聲音,只覺讓人無比舒服,心境似乎也跟著平和了下來。
“孟善巫師。”白起親自起了身,淡笑著勾起唇角,他這一笑,霎時間倒要教那日月也跟著失色了,風度翩翩氣質與君臨天下王者之風,巧妙而又完美地融合於他一身:“我此番前來,是來感謝你對那孩子悉心照料。”
“想必您應該知道,我並沒有別人說那樣厲害,至於那孩子身體狀況,我也只是己所能罷了。”孟善點了點頭。
“那麼青夏身體狀況,是否仍像昔日微生所言那般糟糕?”白起微微頷首,英俊絕倫面容之上是淡漠與平和,以示尊敬。
孟善神色不由得也緩和了些,這個別人眼裡看起來清高傲慢女巫師,卻也並非真那樣不講理之人,白起身份尊貴,然而她面前,卻無位者傲慢和目中無人,他氣度沉穩,待她孟善亦是客氣有禮,卻又不**為王者那與神俱來說服力,令她不得不審視起這個年紀輕輕,以禮回敬之:“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事,但好生調養,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白起微微沉吟,隨即點了點頭:“如此便好,待天氣好些,我便將她帶回,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也總不好,讓自己東西,太過長久地寄留你這裡。”
孟善沒有強求,只是微微凝了眉,問道:“您如此親自為那孩子費心,看來您真,對那孩子,動了心嗎?”
白起也是微愣,隨即笑了:“談不上動心不動心,你不覺得,這都是命運安排嗎,我只是,順從了命運。”
從他救下她第一刻起,一切都好像是註定要發生。
順從了命運……
孟善臉上倒是沒有流露出太多情緒,只是問道:“既然如此,您為何不直接讓她成為您女人。”
白起忽然陷入了沉默,半晌,才淡淡挑唇道:“掠奪和佔有一向是件簡單事。”
那小女人身份擺那,現就給她太多光環與束縛,反倒是害了她,臣子們也不會同意。況且,那小女人顯然還沒認清自己處境,一個奴隸,一個寵物,哪裡值得他費心勞力……
“掠奪和佔有一向是件簡單事……”孟善微愕,隨即恭順地低下了頭來:“怪不得,您會受到眾人恭敬與懇求,希望您能成為他們領袖。只可惜,孟善自幼神廟中長大,未曾離開一步,今後想來,也不會離開,只是日後,您若需要孟善之能,孟善願為您效微薄綿力。”
是夜,白起與孟善似乎談話了許久,直到夜深沉……
……
寒冬臘月,神廟裡不點暖爐,孟青夏身子蜷縮成了一團,迷迷糊糊之中,便睡著了。
白起回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