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
孟青夏還沒想出可行法子,白起威嚴而又不容質疑命令便已經沉沉地墜了下來,孟青夏無奈,只得抬起頭來,那雙晶亮黑眸輕輕顫動著,倒映著那潔白月華,反倒襯得她,無辜澄澈極了……
她那原本白皙光潔小臉,此刻也沾滿了血汙,白起深邃藍眸驀然一沉,眉宇間也立即皺了起來,孟青夏直到這時,才硬著頭皮解釋了一句:“白起,我沒受傷……”
沒受傷?那便是好!
白起忽然冷笑了一聲,而此刻,他俊臉也彷彿已經徹底凍結了一般,那冰藍色深眸像是寒刃,與那隱隱跳躍著慍怒烈火,形成了冰火兩重天強烈對比,一時間,就連空氣,彷彿也要被震裂開來。
這裡不僅有領路葛國人,還有白起部下,就連微生和霽他們也來了,霽年紀雖然大了,但自己妻妾也是成群,對於白起這樣公然將一個寵姬抱起來行徑,也不覺得奇怪,他年輕氣盛時候,這種瘋狂事幹得可不比白起少,對於孟青夏,霽也是友好地一笑,孟青夏臉色頓時一紅,覺得白起眾目睽睽之下這樣抱著她,很不合時宜,便輕輕掙扎著,小聲道:“白起,我能自己走……”
白起沒有理會她,他臉色仍舊冰冷得可怕,只吩咐身後漣道:“回去告訴葛國首領大人,我人已經找到了,因為這不聽話寵姬,擾了他壽筵,我深感抱歉。”
那句“寵姬”,亦是充滿了嘲諷,孟青夏面色一滯,哪裡能聽不出來。白起宴席中途,丟下了他政治夥伴葛國首領,來找她這麼一個小小奴隸,恐怕不用多久,全世界都該知道,她這個“寵姬”名聲有多響亮了。
漣不敢遲疑,點了點頭,就帶著人退下了。既然人已經找到了,自然沒有再弄出這麼大動靜道理。
“白起大人,我看,既然沒有鬧出什麼大問題,您還是好回到筵席上,親自向葛國首領敬一杯壽酒才是。”一直沒有說話微生也是微微一笑,適時地開口,替孟青夏圓場。
“你說得有道理,其他人,也不必跟著了,都回自己該去地方吧。”白起點了點頭,只是他藍眸深邃莫測,俊臉沒有露出半點笑意,一時之間,讓人根本無法揣測他此刻心情如何。
“白起,我……”孟青夏輕輕拽了拽白起衣襟,看起來十分無辜,倒有些像是犯錯了孩子向他白起撒嬌一般,雖是無意識地,但這招卻是屢試不爽。
白起似笑非笑地輕輕地勾起了嘴角,卻是危險而又冷冽,帶了幾分輕嘲,這一回,他似乎並不怎麼給她面子:“你好老老實實我身邊待著,直到,今晚宴席結束之前。”
白起話音剛落,孟青夏便知道,白起是真不悅了,他一貫直到她不怎麼喜歡那樣觥籌交錯談論政治場面,所以才會刻意允許她做自己想做事,眼下白起還有要事要談,自然是沒工夫與她算帳,他那話意思,很顯然是待宴席結束,回到了休息帳子裡,再與她算帳意思……
孟青夏小臉不禁有些垮了下來:“可我現這副模樣……”
衣衫不整,頭髮披散,滿臉血,灰頭土臉……也難怪了,白起會那樣不悅。
可即便她不怕自己丟臉,就這麼狼狽地出現白起身旁,難道白起不會覺得臉面無光麼,至少,至少該讓她……
“你也知道自己現是一副什麼模樣?”白起冷笑了一聲,口吻中滿是揶揄,但他顯然,沒有要可憐她意思,他已經抱著她,朝著宴席方向而去了,即便是丟臉,也是她自找。
孟青夏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倒不乎自己這副狼狽樣子出現眾人面前,只是……孟青夏低聲又重複了句:“白起,我自己能走……”
但此刻,白起已經再不理會她了……
028 鳳眠挑戰
隨著白起來到了宴席上,孟青夏才知道,這裡確辦一場十分盛大宴會,雖是葛國首領壽宴,但實際上根本就是為了款待遠道而來白起而設宴,因為這場宴會上,這位葛國首領似乎並沒有邀請太多人,這裡,除了他自己大臣和家眷,便只有從黃河流域夏聯盟來客人了,葛國人似乎是要藉此,向白起表達大誠意。
這樣一來,白起拋下特意設宴款待他葛國首領去尋她一個小小奴隸,確不大合適……
白起帶著孟青夏回來以後,那位年過半百葛國首領甚至還特意取笑了白起一番,白起也只是笑笑,說了些場面話,這一段插曲,並沒有影響整個宴會氣氛。
草原上宴會格外開闊一些,食物也不如白起王城裡那時候精緻,篝火周圍有年輕男女和小孩嬉鬧著,烤全羊是一頭一頭地扛上桌,食物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