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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峽險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怪不得了,怪不得這小奴隸當日竟然對著那地圖看了那麼久,原來是琢磨著這一回事,而她此刻,也正坐馬背上立於高高地峽谷之上,看著峽谷之下被突然臨陣倒戈有男氏人圍堵得既退不出去,也無法前進聯軍惱怒又憋悶樣子。
傍晚日暮漸漸地落下,金燦燦落日餘暉像是挑逗這些憋了一肚子火氣被困峽谷里人們,細碎金光一會他們頭頂跳躍,一會他們眼皮上掠過,被困時間越久,人們怒氣便越發強烈,夾雜著滿滿憋悶和暴躁。
“有男氏人,你們瘋了?為什麼要做這樣事?!”
“我們已經做出了反抗白起大人事,難道你們以為,這種時候臨陣倒戈,白起大人就會原諒你們嗎?”
“你們自己要臨陣倒戈,我們也不攔你們,給我撤開!夏后氏若是因此而勝利,有扈氏因此而失敗,我們也會跟著遭殃!”
“該死,你們倒是說話啊,要把我們困到什麼時候?”
“我們殺過去!”
“你瘋了?要殺你們先殺,這峽道被有男氏人堵住了,過去簡直是送死!”
情緒越來越激烈,這也難怪他們憋悶了,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們心中便越發著急,做出反抗白起,與悍政同氣連枝決定,可算是他們破釜成舟毫無退路舉措了,若是白起贏了,回過頭來,必然要處置他們。
而那可惡有男氏,因為他們當了頭陣,按道理,是率先第一個要透過甘峽,可誰也沒想到,他們會忽然堵住了狹窄險峻甘峽,頓時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偏偏有男氏人又不語他們交鋒,當起了不會叫看門狗,他們兵馬雖少,但那要道,就是並排,也只餘兩馬透過,要殺過去?這不就等於排隊送死嗎?
若被圍困這裡人,擁有一個好領袖,或許還會改變這被動局面,可這些由各個弱小邊緣化小氏族組成聯軍,他們誰也不願意當犧牲那一個,各有異心情況下,自然是無法想出好辦法來。
“真是奇了,你竟能,想出這樣好辦法。”湛嘴裡嘖嘖稱奇,他與孟青夏並未露面,也並未真涉入險境之中,看著這個青絲白裙,緊抿著嘴,安安靜靜坐馬背上觀望小奴隸,湛心中都不禁生出了幾分讚賞之意來:“如果你是個男人,說不定也能白起大人麾下,幹出一番驚天動地大事業來?”
大事業?
因為形勢已經十分遊刃有餘了,湛和孟青夏二人皆是輕鬆,孟青夏也直到了這時候,那緊抿粉嫩唇兒,才稍稍有些放鬆,側過頭來回答湛話:“我可做不了什麼大事業,只是人都有私心罷了,誰也不願意當替死鬼,這之前,我還有些擔心……”頓了頓,孟青夏忽然笑了:“好,他們還不至於為了有扈氏要拼命。生存險境人,會格外愛惜自己生命……”
生存險境人,會格外愛惜自己生命?
她這話,說得彷彿感同身受似,孟青夏身旁湛忽然也不吭聲了,本能地敏感於任何危險氣息習慣讓孟青夏沒來由地忽然渾身一震,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地回過身來,只見湛神色已經尷尬得有些難看,他已經後退了好幾步,見她看過來了,方才拼命地眨眼睛,朝她擠眉弄眼使眼色。
孟青夏面露困惑,然而此刻,她很便變了臉色,愣愣地看著緩緩從身後山道清晰了身形熟悉身影……恍若驚鴻一瞥,那端坐馬背上一身黑袍男人正一步步地朝她走進,而孟青夏彷彿也被嚇呆了一般,怔怔地睜著一雙晶燦燦眼睛,她黑色瞳仁裡倒映出那偉岸而來男人,白起輪廓分明俊美面容上沒有半點笑意,就彷彿徹底凍結了一般,頓時化身為深埋海底一座冰山……
孟青夏眼中還有些茫然,白起怎麼知道她這?他又是……怎麼找到她……
隔得還有那樣遠,孟青夏都已經察覺到了周遭空氣帶來涼意了……正發怔之間,她身子便忽然一輕,天旋地轉之間,腹部一痛,是被這個殘酷又野蠻男人直接將她從她馬背上拎了回來,面朝下地被他丟到了他馬背上,腹部貼著馬鞍,就連湛都不敢吭聲了,自然是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白起……你,你放我下來……”孟青夏有些惱了,但通常只有白起好脾氣之下,她才敢大發雷霆,但此刻,白起心情,看起來可不那麼好說話……
“生存險境人,才會格外愛惜自己生命?”頭頂傳來白起揶揄聲音,伴隨著強烈冷空氣,隨即,這個危險男人輕嗤了聲,語氣也陡然威嚴了起來:“看來近,你生存環境太安逸了……”
危險,危險話語,危險氣息,危險警告……湛滿頭冷汗,但他可無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