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孟青夏很清楚,昆白憎恨她,憎恨白起,憎恨整個夏后氏,既然這個充斥著殺戮和野蠻世界想要站穩腳跟,生存下去,這樣決策,她遲早是要做出……況且,這麼多年了,她早該習慣了殺戮。
看出孟青夏並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湛和她也算是有些交情老朋友了,便好心眼地轉移了話題,將目光復又落了那讓孟青夏研究了好幾個時辰地圖,不禁皺眉:“管你如今已能掌控有男氏兵馬,但有男氏兵馬並不多,就算他們不造反,還有其他被有扈氏策反小部落要造反,只怕要壞了白起大人事。”
如今夏后氏對待平定有扈氏之亂,白起大人可謂是再無多餘兵力可以對付那些造反小部落,後院失火,也難免要教白起大人分心……就算這個小奴隸,確表現得夠讓他驚訝了,但湛仍是不相信,連他都想不出辦法棘手事情,這個小傢伙能有什麼辦法解決,只怕,她現也正煩惱這些事吧,否則也不會盯著那地圖大半天也不吭聲了……
“這些兵馬……”孟青夏頓了頓,漆黑水眸中,彷彿有一抹自信光芒閃爍,她語氣很輕,可是又充滿了力量:“足夠了。”
足夠了?
湛愣住了,他簡直懷疑是自己看花了眼,這小奴隸還是這小奴隸,可不知不覺中,她是什麼,從一個孩子,長大了……就拿此時此刻,他並不敢草率地將孟青夏話當做童言童語去聽一樣……
“你可真是,讓人驚訝……”湛由衷地感嘆道:“白起大人知道了你又不聽白起大人命令,私自冒險,不知道是會獎賞你,還是要發怒呢。”
不管如何,湛是知道自己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但好還有微生頂著呢……至於這個小奴隸,罷了罷了,就算看也算是深厚交情份上,湛也只好豁出去了……
孟青夏目光微微閃爍,然後輕輕勾了勾唇,低下了頭來,讓人看不清她表情,只能看到,她耳根後微微浮起微紅:“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她不能成為總是依附著白起生存女人,她要這個世界站穩腳跟,直到有一天,足以和他比肩……
而這讓她甘願冒險,心中所想守護東西……
015 怒意正盛
有扈氏與夏后氏兩軍交鋒,大戰於“甘”,白起統治下夏后氏,異常強大,幾次交鋒下來,有扈氏皆節節敗退,白起是個深諳政治權術人,武力征服伴隨著假惺惺哄騙和承諾,令有扈氏人不是投降於他武力,就是受惑於他欺騙,棄甲要向他臣服。
有扈氏首領悍政一向是個殘暴強硬統治者,為了應對白起陰謀,他採取了直接也殘酷手段,但凡戰場上有未曾全力,心生動搖要投誠夏后氏,悍政一律將其還有其妻兒父母,於宗廟前開膛剖腹,如此血腥殘暴手段,令有扈氏人不得不加奮力地與敵人廝殺,恐懼於悍政震懾手段,但經過機場激烈對戰之後,有扈氏戰局明顯進入了窮途末路,而這一點,白起似乎也早已預料到了……
悍政雖有野心,也有膽識,但論玩弄政治,他顯然遠遠不是隱忍多年,如履薄冰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白起對手……
有扈氏軍帳之內,前方有扈氏大軍屢屢敗退訊息傳來,惹怒了那位陰沉著臉坐位置上首領悍政,忽然,這個震怒男人猛然一拍桌案,頓時將那擺放著地圖桌案整個拍碎了,七零八落地飛了開來,帳下他那些部下們皆一個個屏息沉默,膽戰心驚,即便那碎裂了桌案朝自己砸了過來,也仍一動不敢動,生怕這節骨眼上,惹怒了這位殘暴統治者,被押至宗廟前開膛破肚,就成了自己……
“威侮五行,怠棄三正?”悍政年紀,與霽相當,他看來,白起終究是當年隻身犯險,需得忍氣吞聲,贏得自己支援毛頭小子,臣服於白起這樣小人物,悍政看來,是十分不屑,然而如今情形居然把這個面容凶煞神色陰沉有扈氏首領給氣得冷笑連連:“他小小一個白起,竟然打著秉承天神之意討伐我名義,不知死活進軍於甘?真是可笑!一個弒父奪權、沽名釣譽偽君子,有什麼資格說我威侮五行,怠棄三正?!我會讓他知道,這將是他這輩子,錯誤一個決定,如果他夠聰明,就應該率領著他夏后氏臣民,乖乖向我臣服!就連他父親世時,須還得敬畏我三分,不敢輕易與我有扈氏挑起戰爭,他白起,竟然以為,他真能以武力戰勝我嗎?!”
誰不知道,棲息黃河流域驃悍氏族有扈氏,古往今來,發生中原各大氏族戰爭之間,從來沒有吃過敗將!有扈氏,是所有人公認,善於發動戰爭,兵馬也強盛氏族!
“來人!”悍政突然大喝出聲,看他那樣子,似乎是要與白起決一死戰了:“告訴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