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有些勉強:“其實霽大人他們說得也確是實情,自打我來到了這裡,我就一刻也沒有忘了提醒自己,總有一天,會遇到壞情況。夏與九夷聯姻,看起來確是勢必行,你何時要將我送到九夷去?”
“孟青夏。”白起臉色頓時陰沉莫測,扣住孟青夏手腕大手,也越發地用力,如鋼鐵一般,令孟青夏生疼,甚至都聽到了自己骨頭白起手中發出了咯吱咯吱即將要碎裂聲音,白起藍眸是突然間冷下來,銳利得像刀鋒一般,他突然用力,將孟青夏身子帶向了他,他聲音,也低沉了下來,暗啞而又複雜:“今天事,就當作沒有聽到,這也不是你該操心事,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
又是這樣話……不是她該操心事嗎?
孟青夏咬著唇,那殷紅唇兒幾乎都要被咬破了,她黑色眸子閃過了一抹複雜情緒,今天她白起這兒,總是竭所能地令自己理智而又平靜地處理著自己情緒,但此刻,她終於是別過了頭,縱使她脾氣再好,這時候也沒有什麼好口氣了:“你這般哄我,倒好像我是個傻子!難道剛才我親耳聽到事實,也是因為我太傻了,聽錯了嗎?!我就算是傻子,卻也不是聾子!而事實是……”
孟青夏用力地想要從白起大手中掙脫出自己手來,這若平時,她是斷不可能做到,然而此刻,白起那冷峻眉宇間分明已經有些不尋常地緊緊皺了起來,細細密密冷汗也自額間冒出,他撐扶手上手忽然握緊,手背上,甚至已經有青筋冒起,以至於孟青夏輕易地讓自己手腕從他大手中掙脫出來時,他也沒有阻止她,只是冷著聲命令道:“青夏,不要再鬧了。”
孟青夏深吸了口氣,也確讓自己語氣剋制了些:“白起,我並不想與你鬧,想必這時候,你也頭疼得很,我說,也是認真……出於大局,你捨棄了我,我也並不怨恨你,只恨我自己,誤打誤撞來了這裡,總是要認命。你身體……先前我曾說過話,就忘了吧,本來就該由絳那樣女人,成為你妻子。”
白起深邃藍眸中閃過冷意,而此刻,那大殿火燒得正旺,而他眸如寒刀,和那熊熊火焰,形成了鮮明對比,那冰藍色眸子裡,彷彿冰火兩重天:“胡說些什麼,我還死不了,這件事情,你就不需要再操心了!”
孟青夏到了現,不可能還察覺不出白起身體異樣,她頓了頓,意圖上前攙扶住白起,詢問他身體狀況,然而她只覺自己喉嚨乾澀,像是有什麼東西堵那裡,腳下也生生地被釘了原地一般,她手心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著那冷硬潤澤玉石,正是白起曾囑咐她要好好保管,她也總是寸步不離地帶身上,此刻她,已經可能讓自己說話,聽起來理智而又冷靜:“白起,我並非與你鬧脾氣,霽和囚牛話,不無道理,況且……你若真死了,我不是也得跟著陪葬嗎?與其如此……”
白起縱然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可若一個人心生了離意,一個人已經堅定了心意,要做事,他又怎麼可能阻止得了呢……
這個倔強小女人……她脾氣,比囚牛還犟。
“青夏。”白起終於抬起了陰翳雙眼,冷聲喝道,他好像一眼就穿透了孟青夏到底想些什麼一般,白起高大身形驀然起身,他一把將孟青夏帶到了他面前,他大手牽制著她纖細腰肢,另一隻手捏著她下巴,逼迫她抬起頭看著他,然後低喝道:“來人!將她帶回寢殿,嚴加看管,沒有我命令,一步也別想離開那個地方!若是敢逃跑……打斷她腿!”
“白起大人……”
“白起!”孟青夏眸框一紅,竟也是惱怒出聲,她幾乎要將自己手中所謂定情玉石丟還給白起,沒有人……可以這樣霸道!分明是他,分明是他已經要捨棄了她,然而現,他為什麼又光冕堂皇地訓斥她,軟禁她,就好像,一切都是她聽錯了,看錯了,會錯了意一般!
孟青夏絕非什麼良善之輩,她雖不喜歡殺戮,不喜歡流血,可她畢竟是自私,她有自己私心。然而如今,聯姻這樣事情,涉及政治,也涉及白起性命安危……他分明已經捨棄了她,而她也不得不因為考慮到這些,心甘情願地被捨棄,甚至還要可能剋制地奉勸他為當前局勢著想……都已經這樣了,都已經這樣了,她還能再做到什麼樣呢……
白起大手一握,已經徹底半空中禁錮住了孟青夏要丟掉玉石那隻小手,冰涼觸感滲透進他手心,那美麗藍色,就像白起眸色一般,白起眸光一頓,但還是狠下了心來,鬆開了孟青夏,嚴厲地喝斥道:“湛,還愣著做什麼,沒有聽到我話嗎!把她帶下去!”
“白,白起大人……”
湛此刻聲音,並非因為白起大人命令,而是因為……此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