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也沒有什麼把握,那毒蛇究竟有多毒。
禮容對待他自己,可比她待他還要狠得多了,至少孟青夏想,還是藉著那傷口,替他放點血出來,禮容卻是直接執了塊鋒利石頭,朝著自己血脈就劃了下去,好像他如此傷害,不是他自己血肉,而是毫無知覺傀儡罷了。
直到流出血有了些血色,禮容方才扯了塊衣衫上布料包紮了傷口,但孟青夏知道,這也僅僅是救命法子,想要清了已經入體蛇毒是不大可能,孟青夏一言不發地旁觀著禮容做著自救舉動,末了,才開口說了一句:“你不需我替你清毒血,想必這蛇毒還要不了人性命。”
禮容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嗤笑道:“若是別人,我自然會允許他觸碰,但你只是一個卑賤奴隸,還是那個人暖床奴,要知道,即便是想侍奉本……侍奉我女人,至少也該是一個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女人。”
對於禮容一向刻薄又無禮話,孟青夏是習以為常了,倒也不生氣:“罷了,你能醒來就好,否則我們就算命大未摔死,今夜只怕要凍死了。我還以為……你就要醒不過來了。”
我們……看著那一張神情疲憊小臉,禮容微微一頓,後竟是微微地勾起了嘴角,帶了些嘲諷與揶揄意味,卻少了些拒人千里之外冷意與涼薄:“你聲音這樣吵,我就算被毒死了,也會被吵醒。”
她與這個驕傲得像只刺蝟一樣,隨時會扎傷人傢伙,從來沒能好好地談過話,孟青夏對此,卻是十分習慣了,只是這一回,禮容那嘴角勾起弧線,卻令孟青夏不得不為之一愣,要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一般,禮容……也是會笑人嗎?
但總算,看他尚且能開得出玩笑,孟青夏也算是鬆了口氣,她環視了下四周環境,那山谷之中隱隱約約傳來人馬聲音,讓孟青夏小臉復又凝重了下來,白起自然是不會見到他們屍體之前便認為他們已經死了人,想到白起……孟青夏心中還是有些發怵地,她甚至到現都還能感受得到先前山谷之上時,白起那冰冷視線中噙著慍怒之氣,那麼現……她該怎麼做呢……
若是白起尋不到她,想是會擔心吧?應該……會,是嗎?可禮容呢?孟青夏清楚地記得,白起山谷上時,確是並不打算留著禮容性命,若非她舉動令白起有了一瞬遲疑,只怕白起早已經要了禮容命。
雖然孟青夏並不是很明白,對一個微不足道奴隸,白起為何竟是一度想要取他性命……那隻能再一次證實了孟青夏想法,禮容身份,怕是不僅僅是一個奴隸那麼簡單……白起雖然政事上冷酷強硬,對於敵人,也並不仁慈,可白起畢竟不是個是非不分肆意奪人性命人……
既然連孟青夏都能聽到動靜,禮容自然不會不知,可相比孟青夏凝重神色,禮容表情竟然反而淡然了許多,他眼角淚痣越發妖冶,嘴角亦是輕輕地抬起,紅眸嗜血:“你要等人,已經來了。”
只是令禮容出乎意料是,孟青夏竟並未對此訊息感到欣喜,反而是一臉凝重,她,忽然朝他而來,欲攙扶他起身,禮容一怔,然後眸光微閃,垂下了眼簾來,他並沒有推開她,可也沒有藉由她力量起身,只是稍稍地用了力,將她欲攙扶他手,撥了開來,他聲音暗啞,帶了些遲疑和小心翼翼,卻仍不曾掩去他骨子裡驕傲:“你為什麼……不走。”
他以為,她應該會因為那個人來了,而高興,這樣,她就可以繼續當她暖床奴,靠著取悅那個男人獲得優越生活,而她只是一個卑賤奴隸,這就夠了,她和他不一樣……他不甘心於這樣安逸,他也不能忍受失去那一切,讓那些卑鄙小人為所欲為,他們以為,除去了他,就天下太平了嗎,即便全天下都想要他死,他也會活下去,活得比他們誰都要長久……
孟青夏也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略微偏過頭,思索了片刻,然後皺眉,有些急躁了:“白起就要來了,你不怕嗎!我們……不,你得些離開這裡。”
孟青夏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如白起所說,真是膽大包天了,竟敢那樣篤定,就算白起將她捉了回去,至少她也不會有太大皮肉之苦,但禮容就不一樣了。
孟青夏雖然急躁,可禮容卻莫名地挑起唇笑了:“我不會死。”
他嘴角笑意與那一句自負“我不會死”皆是令孟青夏一愣,下一秒,這昏暗山谷之間便突然被火光照得通明,那火光是將他們團團圍住,周遭也吵亂刻起來,她甚至都能聽到驕火那熟悉傲慢長嘶聲,這火光通明,分明應該是要讓周遭空氣升溫,可孟青夏卻感到渾身竟然冷了……
尤其是身後那冰冷而又危險氣息令孟青夏不禁頭皮一麻,她此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