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死亡和野蠻那麼近,孟青夏忽然感到絕望了。
“我們已經等得太久了!怎麼還不放獅子!”
“難道你們非要將我們耐性都磨光樂不可嗎?”
“聽到了嗎,可憐獅子都已經喊出了它飢餓,你們看那個女奴隸,她可真沒用,弱者是沒有存必要,她活該將成為獅子午餐。”
因為久不放出獅子,看臺上人都已經不耐煩了,那些陌生語調和發音,亂哄哄地炸成了一片,孟青夏雖聽不大懂他們說些什麼,可他們能說,無非就是怎麼還不放出獅子將她吃掉罷了。
孟青夏眼睛死死地盯著遠遠正對面,和她一樣被關籠子裡飢餓獅子,唯一不同是,她已經被推出了籠子,被推到了這個鬥獸場裡,而對面那隻獅子,卻仍被關籠子後面,好像迫不及待想要朝她撲過來,那雙飢餓眼睛,發出可怕貪婪光芒,一陣一陣煩躁地巨吼著,震得整個地面都震動。
就此時,那鬧哄哄看臺上竟忽然突然安靜了下來,突如其來安靜,這轉變有些太奇怪了,可這安靜之中,卻像是有什麼東西慢慢地炸開來一般,那原本煩躁喧鬧又出滿野性和原始獸性氣氛,突然間變得沉悶和詭異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變化,就連本應該身處及至恐懼之中無暇顧及其他孟青夏,都不得不抬起了頭,那雙茫然黑眸,朝著那帶來這些變化源頭看了過去。
只見那些原本都擁擠地擠到看臺前方人群忽然散了開來,他們不再像先前那樣肆意嘲笑和吼叫了,一個個都面色古怪,暗暗向自己同伴投遞著眼神,有甚者,壓低了聲音正竊竊私語,蠢蠢欲動。
帶來這氣氛變化,是一個男子,他到來,讓所有人都不得不紛紛讓開,退到了兩側,為他讓出了一條道來,他們看起來十分忌憚他,因為他出現,立即讓這裡原本放鬆享樂氣氛緊繃了起來,可他們看起來又似乎並不怎麼敬畏他,因為他們神情看起來十分古怪,甚至還竊竊私語著。
“白起大人,您遲到了。”率先開口,是一個神形高大,雙目銳利,一看就是個狠角色男人,他看起來像是這個地方主人,正笑著朝那個到來男子走去。
“看起來,我是不該錯過這樣精彩表演。”
那被喚作白起男子,孟青夏始終看不清他樣子,因這裡氣氛突如其來安靜,反倒讓他們二人對話顯得加清晰了起來,未見到人,先一步引起孟青夏注意,卻是那低沉悅耳,噙著淡得不能再淡笑意聲音,顯得是那樣從容不驚,甚至於,讓人本能地感到忌憚……
那淡笑卻威儀話音剛落,進入孟青夏眼簾,卻是一抹高大身影,黑色斗篷他周身翻飛,他淡笑踱來,渾身上下,卻是渾然天成尊貴風采,那是個看起來極其年輕男子,俊美面容,剛毅輪廓,倨傲神情,無不像是一尊美麗雕像……
可不知為何,當孟青夏看到他時,心底竟然忽然一跳,一種可怕感覺鋪天蓋地地朝她湧了過來,尤其是,當她看到了,那個俊美男人容顏之上,一雙幽深莫測,鋒芒凜凜冷冽藍眸,那眸色璀璨而又攝人心魂,卻無端端讓人心底一寒,那是罪孽眼,魔鬼眸……
004 奴隸歸屬
這裡是彤城氏地盤,與這被喚作白起年輕男人說話,正是霽,年約三四十,為彤城氏之首,這麼年輕便坐上一個氏族首領之位,大概還只有他一人,足以可見此人手段之強硬,個性之莫測,總歸不是個好對付角色。
夏后氏、有扈氏、斟鄩氏、彤城氏,這四個黃河流域實力強大氏族結成了部落聯盟,向有男氏發動了進攻,此次四位氏族部落之首正是約定會盟於此處,商議建立長久穩固聯盟關係之事,但夏侯氏之首姒縱卻沒有親自來,而僅僅是派了他兒子白起來了,這無疑是激怒了其他三位氏族首領,令他們感到了羞恥。
有扈氏首領旱政,斟鄩氏首領權,他們二人可就沒有霽那樣好脾氣了,他們幾乎對白起到來不聞不問,唯有霽一人同他打了招呼。
白起卻似乎對這些都不怎麼乎,他微微地勾起了唇角,頃刻間,那雙諱莫如深幽藍之眸,泛起了一層冷冽笑意,這讓霽都不得不暗暗感到驚歎,他從前從未注意到,姒縱那老骨頭,竟然有一個這樣可怕兒子,是,這個年輕人,骨子裡便是威嚴,冷酷,然而他一舉一動,卻能那樣從容優雅,尤其是那雙眼睛,太過幽深莫測了,連他都有些看不懂這個年輕人,傳聞中,這個不怎麼被姒縱喜歡兒子,他大概有些低估這個擁有罪惡惡魔之眼年輕人了。
“既然白起大人您已來了,不如就讓好戲開始吧。”霽一揮手,鬥獸場里人立即得到了指示,向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