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湛藍色眼底,是越發莫測笑意:“我與微生,也有許久未見了,想必會有很多話要談。”
微生……姒縱身旁那位被稱作天神之子年輕人,他老朋友了,父親大人訊息,可真是靈通呢,他白起尚未歸來,來自父親大人那使臣就已經造訪了。
“是。”漣點頭稱諾,退至一旁。
015 頭疼頑疾
白起高大身影踏入了會客大殿,大殿內正有侍僕跪坐地上往客人手邊擺放青銅酒樽裡倒入會客用酒,這是從首領姒縱那兒來客人,白起回來之前,負責打理一切大小事務漣並不敢怠慢,侍奉這裡從僕見白起回來了,當即恭恭敬敬地停下了手裡動作,站起身來欲行禮,白起只淡淡地點了下頭,打發了他們出去。
大殿之中,靜靜地座上坐著等著見歸來白起一面,正是微生,那傳聞中被稱為“天神之子”年輕人,青衫寬袖,閉著眼睛,銀白長髮只以一根木簪輕輕地攏起束髮,他看起來安靜祥和,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聖潔氣息,雙袖微籠,俊貌溫潤卻疏離,膚色白皙,甚至隱隱可以看到俊容之下細細血管,他垂落眼睫遮住了眸,一襲青衫坐那,彷彿世間喧囂都要瞬間安靜了,卻莫名地感覺寂落。
此刻聽到白起回來動靜,那原本面貌安靜男子也微微有了神情變化,微微攏了攏袖子,站起身來,面對著白起方向,微揚了唇角,氣質溫和,彷彿並沒有為長久等待感到絲毫被怠慢不耐:“白起大人,您回來了。”
白起微微眯起那雙籠罩著神秘湛藍深邃星眸,目光落了那滿頭搶眼銀髮,卻面貌年輕英俊老朋友身上,他對面坐了下來,淡笑:“微生,你我都是老朋友了,不必這些唬人把式。”
巫師部族之中,享有極高待遇,微生這句“白起大人”,也難怪會換來白起一聲揶揄了。
微生也笑了,要知道,自從幼年之時他生了一場重病,一夜之間白了頭髮,瞎了雙目,可從此以後卻彷彿得到了天神眷顧,總能做出準確預見和預言,於是他被奉為了天神之子,位居巫師之位,受活人供奉敬仰,直到成年之前,他甚至一步也不曾踏出過神廟一步,即便是首領姒縱,對待他也總是客氣又小心著呢,畢竟他部族之中,享受可是神侍待遇,只有白起從來不把他放眼裡虛糜客套著:“白起大人,聽說,你帶了個女人回來。”
白起緩緩勾起唇角,慵懶而邪肆幽瞳莫測深沉:“看來我禹康沒有秘密,什麼都瞞不過無所不能無所不知巫師耳朵。”
“您可真是比我想象中還要耐得住性子。”微生白起面前,似乎沒有打算做絲毫隱瞞,他不必出這座大殿,卻能知道所有與白起有關大大小小事,這當然不是因為他是所謂無所不知巫師,但他覺得他沒有必要多此一舉提醒白起大人他處境,白起那樣聰明,沒有人比他還清楚姒縱大人是如何監視防備著他,他身邊遍佈眼線,恐怕現白起早已對整座宮殿情況瞭如指掌了,但他卻一直這麼不動聲色著,甚至縱容著那些人存著,微生不得不佩服他如此能耐得住性子:“聽說……您還將她安置了您寢殿裡。”
只是白起是什麼樣人,作為首領姒縱派來使臣,他雖能不出大殿一步便掌握白起行蹤,可他能知道,白起大人父親所能知道,也不過是白起大人願意讓人知道,需要讓人知道事罷了。
對於他們之間關於一個奴隸無關緊要閒談,白起似乎並不怎麼放心上,他身姿微微後靠,一手隨意地支著頭,一手指節曲起,身側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響,他形態慵懶,是風塵僕僕略帶倦意,但目光卻幽深如潭,似笑非笑:“哦,那個傢伙……是我向霽要來得一件禮物。”
“彤城氏首領?”微生對此微微感到驚訝,但很,他便對這個話題並不大感興趣了,轉而問道:“您近來入了夜……頭疼毛病可還會發作?”
“還是老樣子。”聽聞微生這麼問了,白起驀地勾起了唇角,微微正了正身子,風度翩翩,意味深長:“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將那個不聽話傢伙安置寢殿內原因,再觀察一陣子看看。”
“您意思是……真是奇特!”白起雖說得模糊,但微生卻著實驚訝了一番,繼而微笑道:“看來您要回來這件禮物,比部落裡高超巫醫還要靈驗,再多幾個那樣傢伙,巫醫們就該失去工作了。”
也難怪微生會如此驚訝了,白起大人……他宮殿之中雖有無數女人,但這頭疼頑疾已經追隨白起大人十多年了,十幾年來,他從來沒有安穩地睡過一覺,白起大人也從來不喜歡別人觸碰,那些女人,恐怕也多是擺設,這種無時無刻不生活危機四伏之中,就連入了夜也不得安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