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便是數以萬千。
白起這般嚴厲,想必也正是因為他對待蓮的期望極大的原因,人人都說,白起如今手握大權,站在權力的巔峰,正是因為他殘酷薄情,弒父殺母,奪權篡位也在所不惜,但孟青夏知道得很,這世間,怕是再也沒有能比白起這般還要重情義的男子了,若說白起不愛孩子,卻也不會這般小心翼翼,就連照料蓮的乳孃,都是小心又謹慎。
“蓮呢?可讓乳孃喂他了?”孟青夏自己還是稀裡糊塗著的,但卻知道關心這個時候了,蓮的肚子是否餓了,乳孃是否將他哄好了,孟青夏對蓮的確是溺愛了一些,她先前因身子虛弱,卻沒什麼奶水親自餵養那小小的蓮,孟青夏總是覺得心中有些愧疚的。
對於這小女人滿心滿眼就只有那臭小子了,白起的確是又好氣又好笑,便將她連人帶被地從床榻上撈了起來,令她背靠著他靠坐在他懷裡:“比起蓮,你更應該關心關心你自己的身子。”
怎的……聽出了濃濃的醋味。
孟青夏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因著白起的懷裡實在是太過舒服了些,她竟一時不怎麼想動彈了,便索性微微側了身子,將腦袋抵著白起的下巴,耳朵輕輕地貼在白起的心口,懶洋洋地轉移了話題:“白起,先前……有施氏,還有微生的身份……”
那個隱世的母系氏族,孟青夏已經為人母親,自然難免會為蓮的安危擔憂,只怕那有施氏記懷當年夏后氏姒縱殺兄篡位,對尚在襁褓中的姒蘇子嗣趕盡殺絕,甚至將有施氏逼得只能隱世自保,微生的身份……白起心底想必也是清楚得很,白起將微生留在身邊,難道不怕當年那樣的事情……又重蹈覆轍嗎……
先前因為她的身子虛弱,又一心一意撲到了蓮的事情上,這才不曾過問白起這件事,白起當日離開王城,想必也是為了要處置有施氏欲以姒蘇子嗣的名義讓微生爭奪統治之位的事,事實上,以微生的聲望與特殊的身份,若有心與白起為敵,夏族上下,怕是又要掀起一場內亂與政變。
孟青夏尚未說完,白起便已知道她心中在思慮著什麼,倒是感到有些好笑,白起微微挑唇,將這個蹙眉沉思的小女人給摟得更緊了一些,低聲道:“微生的身份,我雖未開誠佈公,卻也是心知肚明。微生這般人,若是為敵,的確是個棘手的對手,但這些年,他對夏族上下,確也是盡心盡力。我如今善待有施氏,卻也是看在微生的份上。”
孟青夏還想再說些什麼,白起便已經低下頭,將她微微嘟起的小嘴給吻住了,直把孟青夏折騰得面頰發紅,嬌喘連連,方才鬆開了她,低語道:“該起來進些食物了,一會再睡。”
白起說著,便要親自為孟青夏更衣的意思,孟青夏仍有些輕輕喘息著,聽了白起這話,方才臉色刷地一紅,比剛才更甚了,惱羞成怒地瞪著白起,抱怨道:“別……白起,我,我自己來……況且……都睡了一整天了,我哪裡還睡得著……”
直到此刻,她好像才憶起先前自己和白起之間都發生了些什麼,還不就是因為白起,才讓她好端端地在大白天,直累得睡到了天色暗下?如今外頭的那些人,只怕要笑話她了!孟青夏此刻是不著寸縷,只用那被褥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未曾經歷……這般親密的事情,她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疼,如同快要散架了那般,果露的白皙細嫩的香肩,甚至還能看到留下的親吻的印記……
“既是難以入眠了,待用過了晚膳,便讓人陪你去花園裡逛逛也好。今夜月色恰好,花園裡新開了些花,想必你會喜歡。”孟青夏面紅耳赤地瞪著白起,倒是把白起瞪得眼底拂過了幾縷柔意。
孟青夏愣了愣,面露了疑惑:“白起,你不陪我用膳嗎?”
白起笑了,神情倒是有些無奈和哭笑不得:“聽聞今日囚牛他們已經在殿前等了我一整日……”
白起這話……孟青夏微微一頓,然後回過了味來,一時間又是有些好氣地瞪著白起,他那面露無奈的模樣,倒好像是自己蠱惑了他,讓他也忘了政務似的。那些臣子必是沒有見到白起便不肯散去的,白起因為這……這男女之事,忘了節制,將自己的臣子晾了一整天,這種事情,可是罕見得很,偏白起此刻說起來……倒是倘然得很,反倒將孟青夏鬧了個大臉紅。
窘迫間,白起便已經起了身,他特意囑咐了侍女侍奉她沐浴更衣,然後又特意囑咐了她一句“春寒料峭,讓人給你帶上那件厚些的袍子擋風”方才離開。
……
白起走後,孟青夏在侍女的侍奉下沐浴更衣,又用過了晚膳,也的確是難以再入眠,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