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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著。

周誓中喃喃說了一聲:“她怎麼能在自己的生辰服毒。”

我心裡愧疚,只是勸解道:“反正,你不要太傷心就是了。”

他問我:“你說,一個人是心寒到什麼地步,才做這樣的事?”

我支吾了兩聲,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周誓中對我擺擺手:“你回去吧。”

我又重複一遍:“她活的不痛快,死了解脫。你還是為她高興高興,別傷心。”

他被我說的笑了一聲:“好。”

我又恍恍惚惚回到自己房裡。

安準跟我說他得去見三師兄一次。他雖然怨我做的絕了一些,卻還是得幫著我把這個謊撒到底。當初是三師兄放我們走的,他自然知道安準一直護著我。現在三師兄是見了我的絕筆信大病不起,事後他少不了得懷疑,我死了,安準卻不見了,無論如何都說不通。是以安準要去一趟,編個什麼謊,就說我們逃亡途中走散了,剩我一人不知所蹤云云。

我在自己房裡等著安準回來的訊息。整顆心七上八下。

我害怕他回來跟我說三師兄還沒醒。

我後悔了。

安準說的對,我怨恨的,就只是決戰。我不恨別人。

我報復的,也不是別人。

我希望決戰知道我死了,我希望吐血昏迷不醒的是他,後悔愧疚的是他。

仇恨是不能埋在心裡的。就是因為我把恨意埋著,到了忍不住要報復的時候,才那樣失去理智的傷害無辜的人。

在房裡胡思亂想好一陣子,越想越心煩意亂,後來迷迷糊糊睡了。

再醒的時候是黃昏時分,安準居然就站在我床榻前。

若你要殺我

我爬起來:“你回來了。”

安準應了一聲,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含著疲憊。

我問:“三師兄怎麼樣?”

“醒了,跟我打了一架。”

我聽了他的話,心裡一緊:“他受傷了?你受傷了?你們怎麼打起來了?誰先動的手?”

“我說跟你走散了,他聽了之後二話不說就跟我動手,怨我沒有看好你。他大病未愈,我總不能跟他較真兒,一直沒有出招。他追著我,從房裡打到外面,把整個房裡都砸了個稀爛,房頂差點都揭了。打到最後,他頹然坐在地上,一步都走不了了。”安準頓了頓,“之行嘴上說怨我,心裡卻是恨自己。”

我喃喃道:“他還能打架,那就還好。”

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說這話是為了安慰安準,還是叫自己放心。

安準坐下:“為了不叫他起疑,我就說要把你帶走,親自送那屍體去塞北,之行死活不肯答應。”

我應:“嗯。”

安準補上一句:“他說:‘我是該把染染給你,她對我已然心寒,還是讓你帶著她走好。只是,我做不了主。’”

我心裡一跳。

三哥都做不了主,誰還能?

安準果然說:“決戰要來了。”

我裝出無關痛癢的樣子笑:“我就知道,他疑心太重。但凡不是親自動手,他不會相信我是真的死了。”

“是之行親筆寫的信傳到山莊的,他連之行都不肯相信。本來屍體要運到山莊,他等不及,已經啟程來江南了。”

我有些緊張:“他會不會發現?”

“發現什麼?”安準望著我。

“他會不會發現我躲在這裡?會不會發現屍體是假的?”

“我在之行那裡看著那具屍體過了半天,越看越覺著那就是你了。之行那麼細緻的人,也沒有找出紕漏來。”安準一頓,“不會出問題。即使出了問題,他也不能跑到周府裡來翻。”

我點點頭。

安準似乎在琢磨什麼事,神色不定,我耐心等了一會兒,才聽見他問:“你想過……或許,他從來不曾想過殺你,如果,他根本不想你死呢?”

我壓著心裡隱隱的痛,隨口扯:“那我死了,也只能說是不大順他的意罷了。他想讓我活著受折磨,我死了下地獄,偏差也不是很大。”

安準的眼神閃了閃,沒有再說什麼。

我說:“興許五六天的功夫他人就來了,你小心些,莫叫他看見你,萬一他發現你不在天山,可不是小事。”

安準低聲說:“從江南到戰門飛鴿傳書,昨天半夜訊息就到了,只用了幾個時辰。老三收到山莊裡他出發的訊息,是在中午時分,可見,他是在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