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
周尉寒嚇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飛快的施展輕功向前堪堪抱住了容妍,心砰砰的跳著,幾乎蹦出了嗓子眼來,手腳冰涼。
“太后,你這是幹什麼?”
周尉寒心疼的抱著容妍,怒火熊熊的質問太后。
容妍眼角的淚水止不住的掉落下來,哽咽的看著太后,難受的說道,“太后,為什麼要這樣殘害妍兒肚子裡的孩子,他可是寒的骨肉,是皇上未來的孫子,您怎麼能這樣殘忍?”
“閉嘴!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女人!再胡言亂語哀家撕爛你的嘴!”
太后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指著容妍怒氣衝衝的呵斥道,她才是受害的那個,容妍那個賤人,將她掐得疼死了,難道她還有錯了?
可是當她的視線落不經意的落在慈寧宮殿門口的時候,眼底陡的升起了幾分驚駭,因為身穿著明黃色龍袍的皇上筆直的站在門口,眼神晦暗不明,那雙犀利的眸子裡折射出駭然的寒芒,像能吸走一切的黑洞,嚇得太后背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嘴唇發白的動了動,乾澀的喊道,“皇上。”
滿臉威嚴的上官昊慢悠悠的踏進慈寧宮裡,冷哼一聲,嘲諷的說道,“母后真是心腸慈悲啊,竟然連懷yun的孫媳婦都能下得了狠手,真是讓朕刮目相看。”
若不是親眼目睹這樣的畫面,他簡直不敢相信養大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母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他的心都要涼了。
“父皇。”
容妍臉色慘白的捂著肚子,眼角的淚珠滾滾而落,委屈的叫了一聲。
“父皇,太后明知道妍兒已經有了身子,卻還是故意將妍兒從臺階上推下來,皇祖母這樣的舉動真是讓兒臣寒心,或許兒臣本就不應該認祖歸宗,都是兒臣的錯。兒臣應該帶著妍兒浪跡江湖,不應該再回到皇宮裡,兒臣知錯了。”
周尉寒心疼的摟著容妍,唇角泛著痛苦,眼眶微微發紅。
“寒兒,別說這種喪氣的話。”
上官昊原本就對這個兒子有著濃濃的愧疚,如今又親眼看到了太后所做的一切,不由得心底生寒,銳利的眸子微微眯起,瞪著太后,冷冰冰的說道,“母后年紀大了,還是好好的頤養天年吧,這些凡塵俗世您就不要管了,要管也只是越管越錯。”
太后背後的那些小動作他不是不知道,不過礙於是從小將他養大的母親,即使不是生母,他也看成了親生的母親,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她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將懷了皇家子嗣的妍兒推下臺階,還是他最看重的兒子的子嗣,這口氣他絕對咽不下去。
“皇上,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哀家是嗎?是她掐得哀家的手臂很疼,哀家吃疼之下才推開她的,反而是哀家有錯了?”
太后心裡又氣又恨,指著容妍恨恨的說道。
“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母后,以後你還是少管寒兒的事情了,就算是想要為周家光耀門楣,也不能不擇手段,您好自為之。”
上官昊的語調很平靜,卻也很冷,冷得太后只覺得從腳底出湧上了幾分寒意,幾乎喘不過氣來。
“妍兒,你沒事吧。”
上官昊再也不去看太后,將視線落在容妍的身上,慈愛的問道。
容妍的臉色依舊是慘白的,眼底有著驚魂未定,輕輕的搖了搖頭,沙啞著嗓子說道,“謝謝父皇關心,妍兒只是受了一些驚嚇,並無大礙。”
可是說話的時候,她的身子止不住顫抖了起來,手捂著肚子,小臉痛苦的扭曲著,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噩夢,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寒兒,帶妍兒去你母后的宮殿裡,請太醫為妍兒瞧瞧,一定不能出了什麼岔子了,孩子最重要。”
上官昊聲音裡充滿了慈愛,輕聲吩咐道。
因為心裡對情兒的愧疚,上官昊早已命人將她生前住過的宮殿翻修好了,還時不時的去那所宮殿裡住。
“謝父皇關心,兒臣現在就帶妍兒過去。”
周尉寒充滿感激的謝恩,讓春夏秋冬四個丫鬟小心翼翼的扶著容妍,慢慢的走出了慈寧宮。
皇上看見兒子恭順的神態,滿意的點點頭,心情舒暢的走了出去,慈寧宮裡只有太后,眼神幾乎要冒出火來,恨不得將容妍那個賤人給碎屍萬段了。她沒有想到容妍竟敢在那麼多人眼皮底下跟她玩了這麼一招,她竟然栽在那個女人的手裡,不僅沒有撈到好處,還落得皇上的指責,這口氣,她怎麼能咽得下去,不討回來她就不是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