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夜咬牙切齒叫自己的名字。“甘蕊兒。”
西門疏站在床邊,目光落在被脫掉褲子的安安身上,端木夜身體一移,擋住西門疏的視線,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盯著其他男人的下身看。
“他是你兒子。”西門疏沒好氣的說道,安安才三歲,又是他的兒子,居然還吃味。
不管安安多大,是誰的兒子,都是個男人,他就不允許她盯著看。
端木夜轉身,迅速將乾淨的褲子給安安穿上,再把安安放進被子裡,以命令的口吻說道:“睡覺。”
被子下的安安睜大眼睛,看著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的爹爹,稚小的心靈受傷了,小手緊攥著被子,欲哭不哭的望著端木夜。
大舅沒騙人,亂尿褲子的小孩子沒人喜歡,他尿到爹爹身上了,所以爹爹不喜歡安安了。
“爹爹。。。。。。”
“睡覺。”端木夜厲聲打斷安安的話,女兒變成兒子,這衝擊力對他來說是相當大。
安安是兒子,那還得了,若是讓凌然知道,楚南國下任皇帝就是安安。
“哇嗚。。。。。。”從來沒有人厲聲對他說過重話,安安第一反應就是哭。
“不許哭。”端木夜又是厲聲一喝,安安怕了,小嘴抿得鐵緊,淚水如斷了線的風箏不斷的湧出眼眶。
“木夜,你嚇著安安了。”西門疏心疼極了,一把將端木夜推開,趴在床邊,哄著安安。
端木夜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他知道疼愛女兒,卻不知道如何對待兒子。
她又沒提前給他打預防針,他滿心期盼的跑來見女兒,卻發現是個兒子,一時之間,他不知道如何與兒子相處。
女兒一哭,他知道哄,兒子一哭。。。。。。男兒有淚不輕彈,除了厲聲吼,他不知道如何做。
女兒不可能同兒子一樣養,兒子也不可能同女兒一樣養。
西門疏將安安哄睡,讓端木夜解開奶孃的穴道,拉著端木夜離開東宮。
兩人回到玉溪宮,端木夜急不可耐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西門疏將事情說了一遍,言簡意賅,她只說,為了孩子的安全,她讓甘力風將她的兒子跟東方邪的女兒對換了一下。
端木夜卻感受得到,她當時有多無助,有多無奈。
她有多恨東方邪,他是知道的,卻讓自己的兒子叫他父皇,這對她來說是種心靈深處的折磨。
為了他們的兒子能平安無事,她獨自承受這個折磨。
此刻,歉意的話太蒼白,端木夜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眼角有些溼了。
“苦了你。”微顫的聲音有些沙啞,在她為他們兒子的安全,絞盡腦汁時,他卻在抱怨她,為東方邪生了個女兒,而從未去懷疑過,那個孩子有可能是自己的。
時間上如此貼近,只是,越是貼近,他越是恨,越是怨。
就算她以為他死了,屍骨未寒,她就跟東方邪。。。。。。就算她是被強追的,那孩子呢?只要她不願意,誰能逼她生下孩子。
可是,他從不曾想過,孩子是他的,因為是他的,她才甘願為他生下孩子。
“不苦。”西門疏搖頭,真的,她一點都不覺得苦,只要見到孩子平平安安,所有的苦都會化為甜水,浸入心頭,甜滋滋。
不再開口,他們靜靜地緊緊相擁著,將坎坷與風波暫時忘掉,好似只是這樣密實的擁抱,才能撫慰彼此空落的心。
東宮,東方邪站在遠處,看著甘力風教安安習武,安安長得並不像自己,也不像她,在這五官之中,只有那唇線跟她相似。
他早該想到,只是以前沒細看安安。
安安是她跟他的兒子,小月才是自己的女兒,怪不得對小月有種莫名的親情,怪不得她那麼排斥小月。
其實,她真的沒必要這麼做,他不會傷害她的兒子。
續而一想,她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為了保護安安,她是西門疏,比誰都清楚,非東方皇族直屬血統,就算坐上皇位,不出三年,死於非命。
傳說,這是東方皇族第一任帝君,以命與巫師交換的條件,在第四任帝君身上應驗過,所以,一直以來,心懷叵測的大臣們不敢覬覦東方皇族的江山。
東方邪微微閉上雙眸,一片漆黑的眼前,在那抹微光之中浮現出她豔麗的笑靨,可惜,她的笑靨再也不會為他展笑了。
“力風,安安。”東方邪走上前,冷酷的輪廓上泛著一絲陰鬱。
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