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南國她能認出木夜,除了對他身體的熟悉,還有她見過端木夜的面貌。
“哥,你能將令牌借我一用嗎?”西門疏問道,令牌他隨身帶,不是沒辦法偷到手,只是她不想用這樣的方式。
甘力風猛的一震,看著西門疏,黑瞳裡充斥著一道審視的流光,楚南國跟蒼穹國處於戰亂之中,她偏向楚南國的心又如此堅定,開口向自己借令牌,居心不用他猜。
“小妹。。。。。。”甘力風猶豫片刻,複雜的眸光流轉著,問道:“你真如此恨邪嗎?你真如此想為他報仇嗎?為了報仇,你可以不擇手段,你真能無視天下蒼生在戰亂之中受災嗎?你真能無視原本幸福的家因戰亂而妻離子散,顛沛流離嗎?”
甘力風一連串的問題砸向西門疏,帶著咄咄逼人的口吻,血色從她臉上一點一點的退去。
捫心自問,她能嗎?
就是不能,她才猶豫不決。
西門家的仇,她也不能不報,更放不下對東方邪的恨。
“為了一個木夜,你到底變得有多鐵石心腸?”想到甘力風的話,西門疏眸光中那道執意的光芒也黯了下來,苦澀的笑著。
人都是自私的,當年西門疏掀起宮變,帶兵攻城,死傷慘重,沒人唾咒她一句,反而聲威大震,東方邪殘酷無情剷除西門家,對她與腹中七個月大的孩子趕盡殺絕,沒人說他一句。
而現在,她為了報仇雪恨,掀起兩國戰爭,她視為哥哥的甘力風,卻指控自己鐵石心腸。
她承認,兩國戰爭跟內變,是有差距。
她真的錯了嗎?
見她動容,甘力風趁勝追擊。“小妹,令牌我借給你,就等於將蒼穹國十萬鐵騎交到你手中,端木夜多了這十萬鐵騎,如虎添翼,但是,蒼穹國的江山,並不全是靠這十萬鐵騎鎮守,這次蒼穹與楚南兩國交戰,無論誰是最終勝利者,都會兩敗俱傷,如果其他國家趁機起兵,元氣大傷蒼穹與楚南,如何防禦?”
“最壞的結果,楚南吞滅了蒼穹。”甘力風停頓一下,接著說道:“試問一下,楚南真吞滅得了蒼穹嗎?蒼穹在四大帝國之首,這塊肥肉,誰不覬覦,其他國家能放任楚南將蒼穹吞滅嗎?如果說楚南真吞滅蒼穹,其他國就會開始人人自危,時時提防楚南吞滅他們的國家,所以,在楚南吞滅蒼穹時,其他國家肯定會出兵阻止。”
西門疏不語,甘力風接著又說道:“小妹,你這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就了為給木夜報仇,讓天下大亂嗎?”
西門疏瞳孔微微一縮,她很想朝甘力風吼,她不是在為木夜報仇,她是在為西門家,她是在為自己那具死去的身體。
解釋不清,她也不知如何解釋。
“小妹,我知道你恨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東方皇族本就只有邪跟東方臣,而東方臣又被你跟端木夜所殺。”
西門疏一愣,錯愕的看著甘力風,連這個他都知道。
“邪沒有繼承皇位的子嗣,你們都清楚,安安不是他的兒子,蒼穹國的江山,不可能落到非東方皇族直屬血緣以外的人身上,安安這個太子,也只是暫時。如果以後,邪還是沒有繼承皇位的子嗣,皇位會落到小月身上。”
她是蒼穹國人,豈會不清楚這些,蒼穹國注重的是血統,若沒男子,女子也能稱帝。
突然,甘力風拿出令牌放在西門疏手中,說道:“這就是能調動十萬鐵騎的令牌,別說是借,如果你想要,我也會毫不吝嗇的給你。”
西門疏看著躺在手中的令牌,彷彿有千斤重,重得她的手負荷不了,甘力風那些話,更是讓她承受不住,彷彿她殺了東方邪,都將會成為千古罪人。
坦白說,她只想著報仇,端木夜也恨東方邪,他們有共鳴的敵人,所以。。。。。。
這些後果,她跟端木夜不是沒考慮過,只是由甘力風說出來,她頓時覺得,自己就是成了那妲己。
離開東宮,西門疏突然覺得很累,只想躺在床上休息,卻又不知往哪兒去,東方邪的寢宮她是絕對不會回去,想來想去,她還是去了自己以前住過的玉溪宮。
南攝下可縮。聽說,玉溪宮又失了一場火,再次重建。
玉溪宮的一切,都跟她離去時一模一樣,以前伺候過自己的阿秀也不在了,東方邪將她調去照顧小月。
推開門,西門疏剛踏進門檻兒,一抹身影閃過,隨即被一股熟的氣息包圍住,西門疏震驚的看著緊抱著自己的人。
“木。。。。。。”一開口,嘴就被堵住,所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