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門疏退出他的懷抱,與他面對面而坐,抬手捧起他的臉,一字一字,擲地有聲。“無論你信不信,我就是西門疏,如假包換的西門疏。”
端木夜臉上立刻染了幾分沉鬱,狹長的鳳眸裡已經籠罩上了一層無奈的凝重,將碗放在旁邊的櫃檯上,拉下她捧著自己臉的小手,緊握在手中,略帶粗糙的手心磨擦著她的手背。
“端木夜,我真是西門疏。”西門疏嘆口氣,堅定的說道。
端木夜看著她想說,乖,別鬧了,卻改成。“好,我相信,你就是西門疏。”
西門疏凝望著他,苦笑了一聲,又嘆了口氣,低聲回道:“我說的是真的,你敷衍我。”
“我沒懷疑。”端木夜放開她,伸手拿起碗,還沒遞給西門疏卻被她打翻。“你。。。。。。”
端木夜臉色一變,在他要發怒之際,西門疏開口問道:“記得我們的初遇嗎?”
初遇?端木夜一愣,他當然記得,東方邪封后大典上,他瞄準溫絮心臟的位置,篤定東方邪會為了救溫絮幫她擋下那一箭,不會要他的命,但是他第二箭便能取他命,只是她卻意外衝出來,破壞了他的計劃,刺殺東方邪失敗,而他也受了傷。
只是她不知道那是他們的初遇,她只會認為,他們的初遇在玉溪宮,他找她與他聯盟對付東方邪。
西門疏絮絮道出:“那年,你十三歲,我只有七歲,那是一場寒冷的大雪,絢爛的寒梅雨,你和我有了美麗的邂逅。”
端木夜瞪大雙眸,望著西門疏,震驚得久久無語,十三歲。。。。。。七歲。。。。。。那是他跟疏兒的初遇,轉念一想,只要有心,不難調查出。
見他沉默,鳳眸裡閃過一抹狐疑,下一刻彷彿想到什麼似的,狐疑變為了然,西門疏又說道:“他說,寒冬臘月,寒梅獨開,耀眼的風采之下是寂寞。而我卻對他說,這不是你的家,所以感覺不到溫暖,這是他們的第一句話。”
這次端木夜徹底震呆了,忘了所有反應,若說知道他在十三歲,遇到七歲的疏兒不難,那麼他們的對話呢?
她將他們當時的第一句對話,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除非疏兒告訴過她,否則除了他跟疏兒,沒人會知道。
這也不是他們的初遇,他們的初遇在軍營裡,她忘了那一個多月發生的事,自然也忘了他。
“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嗎?在繁華的大街上,不知是誰的坐騎失控,我差點被馬蹄踏死,是你衝出來救了我,而你卻被馬蹄踩斷了腿,我將你帶回相府,爹孃將你當成我的救命恩人,幾乎將你奉在府中,一個月後,我見你的腿傷好了,便將你趕出相府,為此,我被爹孃罰站了兩個時辰,還有。。。。。。”
西門疏娓娓道出,粉唇一開一合,清雅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她大多都是挑別人不知情的說。
端木夜子夜般的眼眸裡充滿了震驚,張了張嘴,卻找不著自己的聲音。
西門疏說了很多他們的過去,也說了很久,說得口乾舌燥,端木夜依舊靜靜地聽著,原本臉上的震驚變得面無表情,越是面無表情的他,內心越加翻滾的厲害。
無論是表情,還是她敘說的事,他都找不到破綻之處,她並不是在敘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彷彿她親自經歷過一般。
“你。。。。。。”端木夜不知如何問。
西門疏見他動容了,見他糾結了,鬆了口氣,說了這麼多,並沒有白說。
同樣是說一件事,對甘力風她可以直接告訴他,借屍還魂的事,對端木夜她卻支字不說,只是在敘說他們的曾經。
因為她只說,根本不在乎甘力風信與不信,但是端木夜不一樣,她要讓他相信,深信不疑的那種,端木夜是她要與他過一輩子的人。
“我渴。”西門疏說道,說了這麼多,能不渴嗎?
端木夜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突然之間,他不知如何面對她。
她說了這麼多,容不得他懷疑。
喝了一杯水,潤了潤喉嚨,西門疏又將借屍還魂的事說了一遍,她說得很詳細,只希望他能相信。
端木夜由吃驚變為平靜,沉默再沉默,緩衝著她的話,消化著她的話,該說的她都說了,若他還是不信,那麼她也沒辦法。
沉默良久,端木夜開口。“那麼,東方傾陽跟甘力風拜。。。。。。”
西門疏打斷了端木夜的話。“那不是我,那是甘蕊兒,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夜甘蕊兒控制了我的意識,但是,我卻很清楚的知道,她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