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討不了好果子吃。
停止掙扎,身子卻僵硬如石,她本就清瘦,抱在懷裡沒多少肉,東方邪甚至錯覺自己抱得不是溫香軟玉,而是一根竹竿。“你太瘦了,這一個月他們都沒照顧好你嗎?”
西門疏暗忖,他居然有臉問出這話,她在玉溪宮的生活,不如太監宮女。
東方邪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什麼,下巴抵著她頭頂,嗅著她的髮香,低聲說道:“對不起!”
西門疏抬眸,望著這張刻進她骨髓的面容,曾經她愛入骨血,現在她恨入心扉。
愛與恨,一念之間,可是,必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之後,才有那一念之間的轉變。
西門疏平靜的問道:“我幻聽了嗎?”
對不起,他居然對自己說對不起,這可能嗎?
冷酷無情,霸道狂狷的他,這三個字跟他絕緣。
“對不起。”低沉而冷冽的聲音,富有磁性的再次吐出這三個字。
“為何說對不起?”西門疏聽似平靜的聲音裡,實則透著深入骨髓的憎恨。
“你明知道,何需還問。”東方邪口氣不好的沉聲道,眸中泛起陰寒的光芒。
從他的聲音裡,西門疏不難聽出他的隱忍,是那種歇下傲氣的隱忍,壓抑著狂狷的隱忍。
倒不是說他說得心不甘,情不願,沒有人逼迫得了他,這三個字出於真心,驕傲如他,難免會覺得尊嚴受到挑釁。
對不起?西門疏在心裡冷笑,在他剷除相府,不給她腹中孩子的活路,對她趕盡殺絕,一句對不起,就能化解一切嗎?
西門疏心裡更清楚,他那三個字,不是對西門疏所說,而是對甘蕊兒。
太諷刺了!
斂起思緒,西門疏輕聲嘆了嘆,掙脫了東方邪的懷抱,清眸無波的看著他。
在東方邪以為她會一直沉默下去時,西門疏說道:“我不明確你為哪件?但是,無論你為了哪件,我都接受你的道歉,因為“對不起”即便換來了“沒關係”,發生過的事都不會改變,也挽回不了什麼。”
東方邪騰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西門疏,臉上寒氣漸濃,眸光冰冷懾人,薄唇緊抿,什麼也沒說,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連傘都未打。
西門疏虛軟無力的坐在軟榻上,思緒飛揚,卻琢磨不出頭緒,不是琢磨不出,而是不敢往那方面想,在沒被證實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臆測。
見東方邪陰沉著臉走出院子,甘力風沒招呼他,邁步進院子,剛好碰到端藥來的阿秀,從她手中拿走藥碗。
“小妹,喝藥時間到了。”甘力風聲音溫和輕緩,準備喂她。
“我自己來。”西門疏搖了搖頭,拒絕他喂,她傷的是腿,又不是手。
甘力風也沒堅持,將藥碗遞給她,還沒忘叮囑她小心燙。
西門疏屏住呼吸,一口氣喝完,口中苦澀得緊,讓她眉心微顰。
甘力風趕緊拿來一顆蜜餞,給她含住,隨意的問道:“他剛剛來過了?”
“嗯。”西門疏點頭,東方邪能打著傘來,沒有他的允許,能輕易出現在她面前嗎?
“小妹,你是第一個拒絕他給臺階而不下之人。”甘力風說道,很茅盾,他不希望她回宮,卻不知為何幫著邪說起話來。
西門疏不語,他給她臺階,她就該感恩戴德的下嗎?
她很糾結,想盡快回宮,又不想這麼快。
東方邪親自來將軍府請她,這對她往後在宮裡多多少少有點幫助。
她等得不就是他對自己放下戒備嗎?
“白姑娘走了。”甘力風轉移話題,見西門疏錯愕,又說道:“她說你的腿已經不需要扎銀針和換藥了,只需按時服用藥,不出兩月,你的腿就恢復如初。”
西門疏低眸,看著自己的腿,現在就能下地,只是不能正常行走。
白鳳走了,木夜會不會。。。。。。
西門疏猛的搖頭,自己到底在奢望什麼?木夜是質子,遲早有一天會回到自己的國家,而她。。。。。。前路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哥,你是不是有事想對我說?”見他欲言又止,西門疏問道。
甘力風心底湧過了一道複雜,黑眸裡充斥著凝重的光芒,看著西門疏還是欲言又止,千言萬語堵在心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哥。”西門疏催促,伸出手,柔軟的素手覆在甘力風手背上,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為何事而躊躇。
東方邪跟胡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