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知道胡易有給傾陽開藥,想到自己先一步離開將軍府,將胡易留下,應該是他離開時,胡易開的藥方。
白練還沒到,力雨能不能將白練請來,也不得而知,目前只能將希望放在胡易身上。
“現在給大少夫人喝下,還是等一會。。。。。。”
“給我吧。”甘力風打斷春菊的話,伸出手接過藥碗,一舀一舀喂進東方傾陽嘴裡。
淑太妃給她服用的藥,除了可以吊她一年的命,還有一個好處,喂進她嘴裡的藥,她能嚥下去。
當然,只能咽水以外的東西,食物想都別想。
碗見底,甘力風將空碗給春菊,又從她手中接過錦帕,輕柔的擦拭著她嘴角殘留的藥汁,餘光瞄見她手指甲過長。“春菊,拿剪刀過來。”
“呃?”春菊一愣,沒反應過來,直到見甘力風抓起東方傾陽的手,目光鎖定在那長長的指甲上,頓時恍然大悟,低低應了一聲。“是。”
春菊很快將一把剪刀遞給甘力風,一手拿著剪刀,一手將東方傾陽的纖細的手指分開,小心翼翼的修剪著指甲。
東方傾陽本就偏白,此刻的她愈加白希,屬於那個慘白,彷彿死人般。
甘力風的動作很老練,一見便知並非第一次給人修剪指甲,的確不是第一次,以前他經常給甘蕊兒修剪。
春菊看著這一幕,有些心酸,鼻子也痠痛,忍不住紅了眼。
若是大少爺早點對大少夫人這麼好,大少爺就不會想要納妾,大少夫人也不會像死人般躺在床上。
在春菊看來,大少夫人是因大少爺要納阿秀為妾,才會變成這樣。
“春菊,你去叫人熱幾桶熱水來,我要給她洗身子。”甘力風頭都未抬一下,專心的為她修剪指甲,手指甲修剪好,又修剪腳指甲。
傾陽那麼愛乾淨,也有點潔癖,冬天三天不洗澡,她就渾身不自在,即使她現在昏迷不醒,他也堅持兩天為她洗一次身,每天都要為她擦一次,給她按摩腿手,讓關節活動,血液暢通。
“是。”春菊端著空藥碗,轉身離開,卻忍不住小聲的抱怨。“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難道真應了這句話,失去後才知道珍惜。”
聞言,甘力風手一頓,差點剪到東方傾陽的手。
抬眸,目送春菊的背影,連一個丫環都義憤填膺,可見他錯得有多離譜。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失去後才知道珍惜。。。。。。
甘力風勾起嘴角,笑容深處滲透出來苦楚。
半個時辰後,甘力風將東方傾陽抱出浴桶,擦乾她的身子,換上乾淨的睡袍,將她抱出屏風,輕柔的放到床上,拉過被子為她蓋上。
他在給東方傾陽洗身子時,也順便給自己洗了一下,算是鴛鴦浴。
甘力風躺在她旁邊,將她摟抱進懷,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疼惜之情,抬手,指腹愛憐的輕撫著她蒼白如紙的臉。
“傾陽,對不起。”甘力風低頭,在她蒼白的唇上印了一下,才摟著她,閉上雙眼,每次睡前,他都會向她說聲對不起。
他心裡清楚,現在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最沒有,可除了說對不起,他無法說我愛你,即使他現在說,她也不會信。
她只會覺得他是在憐憫,是在愧疚,所以才說“我愛你”。
楚南國,十八王府。
聽到推門聲,鳳焰反射性的扭頭,透過珍珠垂簾望著從外室走來的端木夜。“主子。”
端木夜挑開珍珠垂簾,來到床前,看了一眼西門疏的睡顏,目光犀利的看著鳳焰。“她。。。。。。”
“王妃剛睡著。”鳳焰知道他想問什麼,在他沒問出口前,她開口打斷他的話。
端木夜聞言,狠狠的蹙了一下眉,剛睡著,她等了自己一天一夜,她還懷著孩子,不顧惜自己的身子,也應該顧惜腹中孩子。
在心裡指責她的同時,也為她心疼,這個傻女人,他不是告訴她,安心休息,這件事他會處理好,讓她別擔心,母妃他要孝順,而她跟孩子才是他心頭的牽掛。
若有一天,母妃要逼他,在她與疏兒之間做個選擇,他不會選擇,因為母妃是他的孃親,是把他帶到這個世上來的人,而疏兒是他的最愛,是他未來的伴侶,要與他攜手白頭的人。
但是,他寧願把命還給母妃,也不會放開疏兒的手。
疏兒的愛來之不易,那是經歷過生死考驗,若是有一天,他放開疏兒的手,那麼便是他生命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