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閉了閉眼,將受傷後的澎湃心底掩飾起,嘴角揚起一抹淒涼的淡笑,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王妃,想哭就哭,這裡沒人。”
“我為什麼大哭?”西門疏搖搖頭,從她嫁給東方邪起,她就學會了隱忍,心底有再多的傷痛也會掩飾的無影無蹤。
離天默了。
“這是哪兒?”西門疏睜開眼睛,偏頭看著離天,眼角的淚痕早已消失,眼底一片暗涼。
“西城外。”離天站起身,細心的為她掖了掖子。“王妃,你暫且休息一會兒,屬下給你喝的是慢性催產藥,藥效還要等一個時辰才會發作。”
西門疏目光一滯,望著欲離去的離天,眼神依舊虛弱。“為什麼?”
為什麼要救她?離天不是東方邪的心腹嗎?
離天猶豫片刻,說道:“屬下是宰相大人十年前安**插在東方邪身邊的隱衛,王妃,因為事發太急迫,屬下還來不及將這一切暗稟宰相,屬下進城去給王妃請穩婆,順便將此事告知宰相。”
☆、第六章 逃不掉
“嗯。”西門疏點了點頭,如今最重要的事,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離天剛走幾步,就感覺有人正朝這裡靠近,立刻轉身,掀開西門疏身上的被子,將她一把拉起來。“王妃,快走。”
“怎麼啦?”西門疏驚慌失措,一手被離天拽住,一手扶著肚子,腳步虛浮的跟著離天。
“王爺來了。”沒多解釋,西門疏取下掛在牆上的鬥蓬和披風,拉著西門疏施展輕功快速離開竹屋。
“他還是不肯放過我,為了那個女人,他真不故念我們四年夫妻之情,不故念我為他絞盡腦汁,為他奪天下。”西門疏臉色慘白,她恨,她愛他,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做,得到江山之後,他卻對她趕盡殺絕。
如果他只要她的命,她還不那麼恨,孩子可是他的,他卻依舊容不下孩子。
“以王爺的精明才智,屬下知道詐死一定矇騙不了王爺,只是沒料到,會如此快,快到屬下都來不及將發生的一切告知宰相大人。”
雨中,前面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女人的手狂奔,後面跟著一群人窮追不捨。
大雨滂沱,冷風刺骨,涼意擊上心頭。
“啊。”西門疏突然跌倒在地,感覺肚子驀地一陣疼痛,頓時如火勢一般,迅速蔓延開來,痛得西門疏冷汗直冒,分不清額頭上是雨水還是冷汗。
“王妃。”離天扶起西門疏,轉頭看著緊逼他們的一群人,領頭的都正是東方邪,神情愈加焦急,如果是別人,他們還有生還的機會,可他是東方邪,他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藥效發揮作用了。”西門疏咬緊齒貝,忍著腹部上的劇痛,艱難的道。
怎麼會這麼快?離天沒多想,橫抱起西門疏,加快腳步。
斷崖上,一抹白影迎風站立在陡峭的岩石上,大風呼嘯的吹拂著他的衣袂,雨打在他頭上的鬥蓬上,如踩在雲端的天神,決戰千里。
離天抱著西門疏進退兩難,除去站佇立在斷崖邊的那麼抹白,前是斷崖,後是追兵。
雨洗漱著大地,卻洗不淨人心的罪惡。
西門疏感覺到離天緊繃的身體,顫抖的雙臂,他在怕,不是怕死,而是怕保護不了她。
“離天,放我下來。”強忍住痛,西門疏抬頭對上離天擔憂的目光,見他不為所動,西門疏以命令的口吻道:“我以西門家大小姐的身份命令你,把我放下來。”
西門大小姐,身份何等尊貴,蒼穹國第一美人,蘭心慧質,睿智多謀,豔冠群芳,多少男人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而她卻對東方邪一見傾心,最終弄到這步田地。
西門疏下命令,離天只能將她放下,大手緊握住腰間的佩劍。
西門疏戴著鬥蓬披著披風,淋不著雨,可她額頭上沁滿汗珠,潤溼了鬢角的絲髮,緊貼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腹部猶如翻江倒海般,似乎血肉在她身體裡一點一點剝離,身下的血液汩汩湧出,順著她的腿蜿蜒而下,染紅白裙。
☆、第七章 別激怒朕
血腥味雜著雨水洗漱大地的清香在空氣中飄浮,氣氛壓抑急促,因為痛,西門疏的神智漸漸渙散,映入眼簾的東西,開始模糊,咬著銀牙,忍著劇痛,艱難的邁出步伐,每踏出一步,都像踏在刀鋒上。
懸崖邊,風在叫囂,雨在滴落。
仰頭,看著眼前這個如天神般的男人,西門疏雙眸裡有著狠勁的倔強,手指著離開,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