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告過他,不許讓凌然知道,他居然默許凌然夜闖王府,什麼夜闖,分明就是夜訪,如果沒有他的默許,凌然能踏進王府一步嗎?
“你。。。。。。”西門疏退出他的懷抱,顫抖的手指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麼詞彙,最後硬是從嘴裡蹦了出來。“你背叛我。”
“背叛?”端木夜嘴角一抽,哭笑不得的看著懷中人兒,撫摸著她披在背上的秀髮。“沒這麼嚴重吧?”
“嚴重,相當嚴重。”他將她的話當成耳邊風,好吧!背叛是過重了,但他是真的背叛。
凌然跟凌雪,一個是他的侄子,一個是他的侄女,他跟凌然的感情很要好,若是讓他選其一,他一定會毫不考慮的選凌然。
他看到凌然為愛痴狂,為愛瘋癲,卻沒見到凌雪,為難與糾結,一碗水端不平,會灑出來。
她不指望他一碗水端平,至少別總是站在凌然角度上去看問題,也站在凌雪的角度上。
如果沒有痛徹心扉的逼迫,誰願意結束自己的生命,命運無情,半點不由人。
見她執著的樣子,端木夜微扯嘴角,寵膩的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再亂用詞,小心我打你屁股。”
“我哪有亂用詞?”西門疏反駁,一臉的不滿意,就算她真的用錯了詞,她也不會在他面前承認。
“你哪裡沒有?我哪裡背叛了你?”端木夜挑眉,眉眼間盡是笑意,學著她的語氣。
自從她死而復生,端木夜妖冶的面容上,原本如同鍍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雪,被她溶化了,變得柔軟了許多,尤其是面對她時,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雖說只是靈魂,他也滿足了。
雪擔兒說壞。“不許學我?”西門疏瞪他,明顯對學自己的語氣極度不滿。
“我哪有學你?”端木夜忍著笑,依舊棄而不捨。
西門疏皺眉,瞪著他不說話了,端木夜苦笑一聲,妥協了。“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什麼叫好了?什麼叫還不行嗎?本來就是你的錯,還這麼勉強。”西門疏吊著眼,心情也好了許多,三天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誰也預料不到。
這三天,她只想陪著他,不將自己的情緒顯露出來,不讓他擔心。
“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端木夜俯在她耳邊,輕柔的話語柔情無限。
“不跟你說了,我回屋縫衣裳去。”說完,西門疏欲從他懷裡起身。
端木夜一怔,回神後,將她緊緊摟了回去,握住她的小手,每根指尖上都扎有小孔。“疏兒,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別去縫了,我可不想白雪緞變成血緞,看你的手都被紮成什麼樣了?紮在你指尖,痛在我心坎。”
“這是舊針孔,我現在入門了,不會再扎到手了,不信你看,沒有新指孔,全是舊針孔。”西門疏扭過身,抽出他握在大手掌中的小手,抬起支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啊!”端木夜苦笑,不讓人省心。“再讓我見你指尖上有一個新針孔,我就把那雪緞撕得粉碎。”
西門疏聞言溫柔的笑了,伸出纖臂牢牢環住他。“你沒有機會了。”
端木夜鳳眸裡滿是寵愛,捏了捏她的鼻子,兩人相擁了會,雅兒將飯菜端進屋裡,再出來喚他們用膳。
“閨女,餓了吧?爹爹帶你孃親吃飯去。”端木夜摸了摸她的肚子,理了理她的長髮,扶著她向屋內走去。
西門疏翻白眼,孩子還沒生出來,他要不要表現得有閨女萬事足啊!
大婚前夕,端木夜更忙了,幾乎忙來抽不出時間陪自己跟他的閨女。
西門疏站在窗下,月光灑落在她光潔的臉上,手中拿著白鳳給她的地止,今夜過去後,她就得決定。
是拜堂,還是讓她帶自己去見東方邪?
突然,一股怪風拂過,西門疏忍不住攏了攏衣衫,接著一抹黑影閃過,西門疏猛的一愣,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在蒼穹國跟楚南國的邊境,當時候她在楚南軍軍營裡,甘力雨突然造訪。。
甘力雨?
西門疏猛然迴轉,但見站在她身後,笑得妖孽至極的甘力雨,西門疏以為自己眼前出現幻覺了,忍不住眨了眨雙眸。
“別再眨了,我很肯定的告訴你,你這不是幻覺,我是真實存在在你眼前。”甘力雨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還朝她伴了個鬼臉,嬉皮笑臉的問道:“小妹,突然見到二哥驚不驚喜?”
他能在敵軍的軍營來無影,去無蹤,戒備森嚴的十八王府,對他還說照樣輕鬆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