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力雨並沒在白家過夜,而是拉著墨去酒肆,甘力雨休了妻,大哥交給他的重任又未完成,早知道白練會因大哥那封信函而逃之夭夭,他就不交出信函了,大哥失算了。
墨成親那天,失去了妻子,跟未出世的孩子,兩個男人同病相憐,喝酒賣醉再正常不過了。
“墨,我後悔了,我悔得腸子都青了。”甘力雨抱著酒,迷離的目光渙散,帶著幾分醉意,帶著幾分痛意,不吐不快。“墨,你知道,我把她給休了,她現在不是我的妻子了,我失去她了,她現在回到他身邊了,但看得出來,她並不快樂。”
“我也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墨也喝醉了,他的酒量不如甘力雨,甘力雨的酒量是自從愛上了凌雪,給鍛煉出來的。
“後悔?你後悔什麼?”甘力雨手臂搭在墨的肩上,他是端木夜的侍衛,他後悔什麼?後悔從影衛轉為侍衛嗎?
扯蛋,只要有腦子的人都會選擇當侍衛,而不是影衛,侍衛在明處,影衛在暗處,雖說明槍易奪,暗箭難防,對侍衛跟影衛來說,侍衛更有人權,影衛是犧牲。
墨渙散的目光睨了他一眼,揮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並沒有回答他的話,抱著酒罈狂飲。
他的悔,沒人能理解,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不會向鳳焰求婚,那麼他就沒有孩子,沒有得到過,就沒有失去後的痛苦。
“你不悔了嗎?”甘力雨被他推開,身體一個蹌踉,跪在地上,他就不起來了,跪坐著在地上,狂灌了一口酒。“墨,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沒用?她不愛我,休了她又後悔,大哥交給我的任務,我也完成不了,該死的白練,見死不救的白練,太可恨了,太不可愛了。”
“我也沒用,我連自己的妻子跟未出世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墨聲音中帶著哽咽,眼底有淚水決堤而下,每一滴都帶著痛苦的絕望。
想到鳳焰的慘死,想到孩子的慘死,墨將酒罈重重的砸在地上,蹲在地上抱著頭,痛哭出聲,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令人心酸又心痛。。
酒能醉人,也讓人變成脆弱,不掩飾,不壓制,酒後吐真情。
“你幹嘛?”甘力雨茫然的看著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的墨,不停的扯著自己的頭髮,拍著自己的頭,嘴裡一個勁的說。
“我沒用,我保護不了他們,我保護不了他們。”
“不哭不哭不哭。”甘力雨放下酒罈撲到墨面前,將他抱住,拍著他的手背,不停的安慰道:“你有用,誰說你沒有我跟誰急,好了,墨乖,不哭,保護不了他們,你保護我,我需要你保護,需要你幫助,你有用,你是這世上最有用的人。”
甘力雨像安慰自己的女兒時一樣安慰著墨,有人安慰,墨更脆弱了,抱住甘力雨,哭得更傷痛,自從鳳焰死後,他有哭過,但都是默默流淚,壓抑著痛悲,這還是他第一次痛哭出聲。
越是安慰,墨越哭得傷心,也勾起甘力雨的傷心,索性也不安慰了,陪著他一起撕心裂肺的大哭。
端木夜接到訊息趕到酒肆,推開包廂的房門,映入視線就是這幅畫面,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痛哭。
嘴角一抽,他後悔親自來了,早知道他讓影衛來便可。
他來酒肆,不是因甘力雨,而是因墨,鳳焰的犧牲,他依舊覺得是理所當然,他將疏兒的安全交給鳳焰,這就是鳳焰的使命,但疏兒不一樣,她會愧疚,如果墨出了什麼事,疏兒會更愧疚。
為了疏兒,所以他親自來了。
端木夜只有一個人,他無法將兩個男人帶回王府,還是叫來影衛幫忙搬人。
安置好兩人,端木夜回到房間,昏迷的西門疏又因惡夢纏身而驚恐的叫著。“放開我,放開我。。。。。。走開,走開,別碰我。。。。。。飄兒姐姐快跑,快跑。。。。。。”
“疏兒。”端木夜心一驚,雖說這是常事,但他還是擔心。
端木夜坐在床邊,握住她揮舞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將她抱起緊抱在懷中,溫和的聲音劃出。“疏兒,沒事了,這是夢,是夢,只要你醒來,所有的事都會隨著你的醒來而煙消雲散。”
端木夜的聲音能安撫人心,略略舒展了秀氣的眉梢,卻無法喚醒她,平息過來後的她,依舊緊閉著雙眸,昏昏沉沉的入睡。
“疏兒,你還不肯醒來嗎?”端木夜嘆口氣,忽然手背上傳來一片清涼,端木夜一愣,看著從她眼角滑落的清淚,有些激動的說道:“疏兒,你醒來好不好,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只要你肯醒來,我什麼都依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