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熱切地望著那張熟悉的俊臉,急切地說道:“要不,軒,你留下來,留下來幫幫我和無憂吧!”清言軒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向全身蔓延,他吃驚地瞪著那張清麗的小臉,心頭已微微地涼了,因為她的這句話已經將他的滿腔熱情給澆滅了,原來在她的心目中還沒有“離開”這兩個字,她所做所說的都是在敷衍自己吧!
想到這裡,他嘴角不由得扯出一絲冷笑,一絲自嘲,然後定定注視著那雙熱切的眸子,低低地說道:“要我留下來?是作為一個下人、一個謀士、一位官員還是你見不得光的情人……”這話對鳳吟來說無疑是個致命的打擊,她俏臉煞白,眼眶裡淚水已經在不爭氣地打轉:“軒,你居然是這麼看我的?”掙扎著說完這句話,她倔強地別過臉去,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落下的淚珠。
清言軒見她香肩輕顫,拼命壓抑的樣子,心中亦是惱恨不已,他真恨自己再次殘忍地傷害了心愛的人,可是她冷淡拒絕了他的熱情,又讓他心生怨恨,所以他發出了痛苦的低吼:“為什麼?為什麼?”
像是在回應他的問話似的,鳳吟的嘴裡飄出了破碎的字眼:“對不起……我是有苦衷的……”“有苦衷?”清言軒禁不住上前一步,托起她小巧的下巴,雙眼灼灼,逼問道,“我們不是真心相愛嗎?有什麼話語你不能告訴我呢?”鳳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說道:“軒,請你相信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的……”
清言軒不再言語,但手上的勁明顯加大了,鳳吟只感覺自己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但她就是咬著牙不吭聲。清言軒的呼吸聲漸漸加重了,冷不丁,他使勁一推,鬆開了手,鳳吟把持不住,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就摔倒在地。
就在她狼狽地收拾好自己時,清言軒的聲音幽幽地在頭頂響起:“我知道你的苦衷是什麼?這麼多年的養尊處優大概讓你遺忘了無憂谷中的平靜生活了吧?既然你是如此眷戀皇宮裡的榮華富貴,那麼我會滿足你的!”
鳳吟心中大駭,她抬起頭,正對上清言軒那帶著邪魅的臉,只見那張俊臉一點一點地壓了下來:“塵,你等著,我一定會重新建立一個王國,打敗西禹國,讓你心甘情願地當我的皇后的!”
“不,軒,你聽我說--”鳳吟回過神來,慌忙叫道,可是屋子裡哪裡還有清言軒的影子?彷彿剛才那人的交織只是一場夢,可是理智卻清醒地告訴她,那不是一場夢,空氣中還瀰漫著那陣熟悉的氣息,他霸氣的宣言猶在耳畔響起。鳳吟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淚流滿面,心不可避免地戴上沉重的枷鎖……
那天,鳳吟回到皇宮後,就病倒了,全身滾燙,發著高燒,嘴裡還不停地夢囈著:“軒……別離開我……”“你別這樣……我是有苦衷的……”“我愛你……你別走……”月紅很少見郡主這麼失態,知道今天她一定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忙揮退其他人,自己打來水,幫她清洗身子,更換衣服,喂藥,盡心服侍著。
丘容若得知孃親病倒的訊息,也馬不停蹄地趕來,看到孃親軟弱無力地躺臥在床榻上,顯得那樣嬌小無助;再聽到她嘴裡無意識地呼喊,他多多少少明白孃親的癥結所在。他握緊了孃親的小手,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孃親,從現在起,無憂就是你的堅強後盾!”
晨光熹微,早起的鳥兒宛轉的叫聲驚醒了鳳吟,經過一夜的休整,高燒退卻的鳳吟睜開了眼睛,她一眼看到了正趴在床邊睡著的兒子,心頭湧起的是一陣溫暖。“吱呀--”一聲響,月紅端著盆水進來了,她驚喜地叫道:“郡主,您醒啦!”鳳吟微笑著點點頭,支撐著自己虛軟的身子坐起來,慈愛地拍拍兒子的肩喚道:“無憂,該上朝了!”
丘容若睜開眼睛,第一個關心的就是孃親的病情。他伸出手背,輕輕地貼在鳳吟的額頭上,又返貼在自己的額頭上,比較一下溫度,長長地吁了口氣,揚起小臉,開心地說:“太好了,孃親,您的身體好嘍!”鳳吟一陣感動,她將兒子摟在懷裡,說道:“你怎麼不去休息,馬上還要上朝,處理朝政,你小小的身子吃得消嗎?”“孃親,您別難過,無憂已經長大了, 什麼事我會替你撐著的!”容若伏在母親的懷裡,乖巧地說道。“好--”鳳吟將兒子摟得更緊了,不遠處的月紅望著母子相擁這溫馨的一幕,眼圈也悄悄地紅了,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老天爺,別再讓郡主受苦受難了……
東離國皇宮,早朝剛剛結束,龍吟帝清言韜剛準備離開,只見丞相李沐風上前請奏道:“皇上,今天有一位故人遠道而來,想與您見上一面,可以嗎?”清言韜望著他神色自若的模樣,說道:“帶他到御書房來見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