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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一張嫩白的臉若春花綻放。

笑得夠了,白蛇伸手撫了撫前襟道:“姐姐,既然我們到了人間,總該有個名字吧?”

青蛇思索一番,他們妖精裡除了由人身化來的蝶妖有名字,其它都是是什麼便喚什麼。她記得凡間的人都是有稱呼的,並且是由姓氏加名字組成,名字由父母親起,姓氏卻是由不得自己。

幸而她們不是凡人,連姓氏也可以隨意挑選自己喜歡的。青蛇一時覺得新奇,便問白蛇:“那我們叫什麼好呢?”

“我早已想好了,聽聞這民間有個才氣不俗的女子,喚作魚玄機。所以我亦要與她同姓,叫魚詩詩。”

“魚玄機?”

“你可知她作過的一首詩?‘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白蛇邊說邊提袖遮眸,欲露還羞地演示。

青蛇聽得痴了去:“此詩做何解?'有情郎'又是什麼?”

白蛇摸摸鬢髮:“何解我卻是不知,但我知道'有情郎'是什麼。”

青蛇不語,認真聽她說下去。

“'有情郎'啊,就是長相清俊的男子,令你過目不忘,日日惦念著他,想伴他到老,甚至想與他歸於同穴。”

“你如何知道得那麼多?”

“民間戲段子裡唱得更多。”白蛇臉有嚮往,似是無限貪戀俗世間的情愛。

“清俊的男子……”青蛇似懂非懂,腦中卻驀然閃現出一個身影,那身影因穿越了數百年的時光而微蒙了塵灰,但那雙棗栗色的眼眸與眼角若櫻果大小的紅痣卻依舊清晰如昨。

想這個做什麼呢?青蛇慌忙揮開腦中這奇詭的影象。

“那姐姐要叫什麼名呢?”

“我麼?”青蛇投出視線,見那湖水之汀柳綿依依若少女翩飛的髮絲,便隨口道,“青蛇青蛇,我就叫柳青青吧!”

白蛇笑了起來,一瞬歡悅似孩童,瓷般的膚色在陽光下閃了光:“如此,我們有名字了呢!”

不覺間時已過了晌午,白蛇貪玩,與青蛇約了傍晚在分別的地方會合便一個人不知跑去了哪裡。

青蛇只得百無聊賴地獨自在街頭閒逛,頭一次來到凡間,她對這裡的一切甚為好奇,好多都是從未見過的新奇事物,因而即使沒有白蛇帶路,獨自一人東摸摸西看看亦算能尋出不少的樂趣來。

春色勝清朝,驛外斷橋旁,柳枝綿綿如青衫衣袖,飛花漫落孩提的臉頰髮髻上,偶有幾個頑皮的孩子手中握著串串鮮紅的糖葫蘆,笑鬧自腳邊經過,青蛇見著歡喜,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哎喲!”忽覺一陣痠痛,隨即一個嬌小的身子直直埋頭撞上了青蛇的腰腹。

青蛇忙忙低頭去看,卻見眼前白光一閃,隨即“喵”地一聲,還未看清形狀,那小小身子瞬間縮頭縮腦地躲到了她的身後。

“貓妖?”青蛇欲要轉頭去看。

“青蛇姐姐救命!”小貓妖蜷著身子緊緊貼在她的身後就是不肯露臉。

“怎麼了?”青蛇舉目四望,四下是繁華的街市,如織的人流,卻未看見任何值得她害怕的東西。

小貓妖卻不回答,在她身後抓著她的裙角,渾身抖似篩糠。

“老闆,給我一包杏仁酥。”

街邊一個糕點小攤上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這聲音輕柔溫軟,仿似百年前在夢中曾聽到過的曲調,一聲一生地繚繞,穿越無盡的時光。

青蛇微帶詫異地調轉過頭,正見一個白衣勝雪的公子,頎長身形,束起的長髮被那一身白衫襯得青黑如墨,至尾端微微卷起。衣絛邊上垂下的兩顆毛絨絨的小圓球給整個人添了份親近感,五官柔和又不失硬朗,笑容亦是謙恭有禮。

“連公子,又來了?”小攤老闆似乎與那位公子甚是熟悉,二話不說給他遞了包酥糖,順帶添了幾兩桔皮幹在裡邊。

那連姓公子笑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幾個圓子遞給他:“謝謝。”

“不客氣。”小販擺擺手,用手捂著嘴壓低了聲音,“連公子,小弟可否多嘴一問,近日李將軍到底出了什麼事?”

連公子微笑著搖了搖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小販面帶尷尬地跟著訕訕一笑:“也是,官家的事情我們百姓還是少管為妙,搞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收好東西,那連公子不經意地抬眼朝這邊看了一眼。

深色的瞳仁裡閃過一絲不易分辨的色彩,這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