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散了席面到我那兒喝酒去。”
“五嫂不是有了身孕,我就不去打攪了。“弘曕笑起來:”我額娘好容易到我那兒住上幾天,回去儘儘孝心也是好的。“
弘晝點頭:“我給你遮著,你先走。等會兒問起來就說你撒尿去了。”弘晝一向是胡言亂語慣了,就是皇帝也跟他認真不得。這倒是弘曕學不來的本事,既然五哥願意替他擔待早就是腳底下抹油一溜煙跑了。
“什麼時辰了?”脫去黑狐皮貂褂,皇帝鬆了口氣。每年的賜宴都是極其無趣,雖然帝皇之尊在這時候顯露無疑,也是皇家尊貴無人可及。就算是同出一脈的嫡親骨肉見了自己也要山呼萬歲,天底下到哪裡去找這份尊榮。難怪當年陳勝吳廣會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劉邦再看了始皇帝出遊的陣勢會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大丈夫當如是才是普天之下獨此一人的唯一念頭。
“萬歲爺,剛過申時。”王慶給皇帝換上輕便的袍服:“只怕皇太后還在歇晌。”
“嫻妃那兒你去問過了?太醫是怎麼回話的?”隱約聽說皇后在長春宮宴請嬪妃之時,嫻雅受了點驚嚇問她也沒問出什麼大的變故出來。只是從皇太后的隻言片語之中聽出其間必然有隱情,只是不肯說罷了。
“回萬歲爺的話,嫻主兒說是自己不仔細沒什麼大礙。太醫局留了脈案,嫻貴主兒沒什麼大礙。只是讓好生靜養,月份漸次大了怕有閃失。”王慶低頭揹著脈案,誰讓嫻貴妃是皇帝最近時時掛在嘴邊的人,就是曾經的高貴妃也不見有這樣子。
“嗯,到東六宮走走。順便去長春宮把令貴人找來,到永和宮伺候。”想起那個嬌媚的漢人女子,很有些嬌弱不堪的樣子。
王慶素來都被人稱作是出名的伶俐人,只是皇帝這道口諭倒是叫人犯難。令貴人縱然是皇后舉薦的,只是皇帝到底沒有單獨招幸過她。這兒會還在年節裡,就去皇后那兒將令貴人帶到永和宮去。且不論永和宮是在東六宮,而東六宮主宮承乾宮的嫻貴主兒聖眷正濃,一旦知道這件事來個醋海生波驚了駕或是讓腹中龍子有什麼閃失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單單是六宮之主的皇后就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大節下去找來令貴人而皇后來一兩句詰責自己是怎樣回話。
想要忸怩一下是否能夠逃脫這個兩邊不討好的差事,可是回頭覷了一下皇帝的臉色。還是生生把這句話給嚥了回去,皇帝要是變了臉可不就是兩邊不討好了。那是自己吃飯的傢伙直接搬家就好。
“嗻,奴才告退。”請了個雙安,王慶捧著皇帝換下的貂褂退出養心殿西暖閣。皇帝也不帶著人,只是讓兩個小太監遠遠跟在身後往東六宮那邊走。
打扮著花團錦簇的幾個孩子都在東二長街上說笑玩耍,為首那一個不用走進就能看出這定然是膝下嬌女婉兒,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什麼時候從和王府回宮的。
“阿瑪。”婉兒眼尖已經看見了皇父穿著厚厚的貂褂從東二長街那頭過來,一下子跳過去:“阿瑪吉祥。”
“冷不冷?”看女兒臉蛋紅撲撲的,旁邊圍著的是和敬和嘉姐妹兩個:“就你們三個在這兒?大阿哥他們去哪兒了。”
“阿哥他們在嫻母妃那裡等著吃水晶包子。”和嘉說話的模樣很像她生母純嬪的樣子,兩個笑渦頻頻閃現只怕長大了就是第二個純嬪。
“你們不吃?”皇帝看著三個女兒:“這麼大雪不在宮裡帶著出來受凍。”
“阿瑪,我們堆了雪人。”婉兒笑嘻嘻地,一雙小手凍得通紅。伸手就要往皇帝臉上抓,皇帝一下沒閃開被女兒捂住臉凍得縮瑟了一下:“淘氣”一面說一面抱起婉兒:“要是凍壞了再去煩你額娘,看阿瑪怎麼罰你。”
“阿瑪,冷不冷?”婉兒羞羞皇帝的臉:“額娘還說阿瑪這些日子忙得緊,哪知道今兒就閒了。”
“這不是剛從養心殿出來。”弘曆抱著女兒一徑到了承乾宮,和敬看見這樣子心裡就是不痛快。耷拉著小臉拽住和嘉的手:“咱們回去吧。”
“三姐姐,好好的回去做什麼?”和嘉抿嘴一笑:“不是先前跟嫻母妃說好的,等會兒就在承乾宮用晚膳的。我額娘一會兒也過來呢。”
“你不回去我回去了。”和敬也不和皇父說一聲,自己扭扭身子帶著宮女太監就出了承乾門。
和嘉拽住皇帝的衣角:“阿瑪抱大姐不抱和嘉……”
“阿瑪,和嘉吃醋了。”婉兒咯咯一笑,自己先自串了下來跟和嘉牽著手往裡面走。嫻雅正籠著燻貂的披風在廊下看著幾個阿哥在院子裡堆雪人,先時婉兒跟兩個妹妹在東二長街上面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