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怕皇上還真以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呢。這不說是誣陷了誰去,就是婉兒日後進了宮也會被人瞧不起。”
杏兒無聲嘆了口氣,這主子的心思總是在一雙兒女身上。尤其是婉格格,是她一生都無法磨滅的痛和歉疚。
“等會兒讓如霜跟著我一塊兒過去,你們在這兒瞧著阿哥。嬤嬤回來以後,和嬤嬤時候寢宮裡的東西能帶走就帶走。不能帶走的全放這兒,省得麻煩。”嫻雅順了順鬢邊的流蘇串:“記住,不許任何人靠近阿哥身邊。”
“是。”杏兒答應了一聲:“奴婢守在阿哥邊上。”
嫻雅對著西洋玻璃鏡照了兩遍,沒看出不妥方才出去。
九州清晏的皇帝寢宮,弘曆坐在南邊窗戶的炕上看書。手邊一盞康熙五彩的蓋碗邊沁出不少冰珠。看上去就是消暑解渴的佳品,看書入神的皇帝伸手就來端茶盅。手下無準,眼看茶盅就要傾倒。
嫻雅一手接住,弘曆這次覺察出身邊來人。嫻雅請了個蹲安:“萬歲爺吉祥,看書這麼出神?”
一面笑,一面將手裡的茶盅端到皇帝手裡:“皇上請用。”
“這時候過來,阿哥睡了?”弘曆笑著接過酸梅湯喝了一口:“朕是看你就覺得怪異得緊。”
嫻雅趕緊低下頭上下打量一番自己:“奴才有什麼不妥?”
“怎麼就不像是剛生完阿哥的樣子。”弘曆指指空著半邊的炕上:“坐著好說話。”
“是。”嫻雅福了一福,在一邊斜簽著坐下:“皇上有什麼吩咐奴才的?”
弘曆放下手裡的書:“自打二阿哥沒了以後,雖說添了兩個阿哥朕總是覺著冷清得很。永璜永璋就是日日跟著也是不愛說話,和敬更是個悶葫蘆。恰好早間皇額娘跟朕說想著老五家的大格格,是個伶俐孩子。就想養在身邊,依著從前皇姐和惠公主的樣子。”
“是,大格格確實聰慧可人。也難怪皇太后和皇上另眼相看,總是五爺五福晉教導的好。”嫻雅笑著將衣襟上掖著的手帕子遞給皇帝擦拭嘴角。
“這話倒是真的。”弘曆嘴角微微一勾:“要不朕也不要把她養在身邊,皇額娘說這孩子跟你投緣得緊,就讓她住在你那兒?”
“奴才若是教的不好,皇上可要給奴才兜著些。也免得五爺五福晉埋怨臣妾。”嫻雅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便趕緊謝恩,深知若是此時稍有推辭哪怕是謙辭就會與這個機會失之交臂。不會再放任任何機會從自己手邊溜走,或者只是自己的一時恍惚便會鑄成終身遺憾。
看她這樣子弘曆反倒失悔,她是個不愛出風頭不愛招搖的人。每次說什麼只要是會給自己招惹禍事的時候都會是退避三舍,痛快淋漓地應下一件事還是第一次。是不是自己這步棋錯了還是預先就想好,自己反倒是失算了。心裡閃過一絲陰霾:“怎麼你還擔心教不好她?朕倒是覺著她跟你還真像。”
“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只怕就是奴才跟大格格的緣分才這樣。”嫻雅帶著誠惶誠恐地莊重:“奴才自然是知道,皇上和皇太后信得過奴才才把這麼大擔子交給奴才。唯有如履薄冰一般擔下這個責任,也望著皇上能替奴才遮掩。”
“這倒是句真話,弘晝那張嘴最愛絮絮叨叨。就是皇額娘有時候也被他灌了米湯。”弘曆被一句不著痕跡地奉承拍得飄飄然起來。
嫻雅抿嘴一笑:“皇上可不愛喝米湯,要不只怕灌米湯的更多了。”
弘曆大笑:“只怕灌米湯最多的人就是你。”
“奴才怎麼敢與和親王相比,要真這樣只怕皇上會惱了奴才。”嫻雅巧妙地將自己跟弘晝撇清,弘曆愣了愣旋即笑起來也不點破:“吩咐傳膳,明兒要回宮去了。”
金桂飄香的御花園裡,天一門外站滿了來自旗下的秀女們。皇后富察氏坐鎮欽安殿,這次不僅要選進不少宮女還要給自己挑選一個心腹。
實在是覺得那時候自己對於那拉氏太過手軟,要不也不會讓自己有了腹部受敵的一天。就連翊坤宮的高氏都不能跟她相提並論,高氏不過是低下的漢軍包衣。而她卻是跟自己一樣是八大貴族之一,上三旗之一的正黃旗出身。更何況自己身變成除了一個三公主,竟然沒有一個能夠引以為豪的皇子。
那拉氏身邊卻有一個皇阿哥,而且這個阿哥還是皇帝膝下的皇子中不僅是生母位份最高,也是唯一生母出身旗下的。僅憑這兩點就能傲視所有的皇子,每每想到這些就會不寒而慄。誰也不知道自己再次懷孕生子將會在什麼時候,那時候那拉氏膝下還會有幾個皇子格格幾乎不得而知。想再要撼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