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正在想著心思,皇帝已經是面帶笑容的從遠處過來。色布騰巴勒珠爾先自跪下請了個傳統的蒙古人謁見君王的大禮。
“伊裡(滿語:起來)”弘曆一擺手,含笑看著色布騰巴勒珠爾。
“謝皇上。”色布騰巴勒珠爾還是磕個頭才起身退到一旁。
弘曆笑得很是和藹:“你這年紀能聽懂滿語的倒是不過,怎麼在家的時候你阿瑪也教你滿語?”
“是,奴才的阿瑪不僅教給奴才學習滿語蒙語,還怕自己教的不好家裡專門請了個諳達教給奴才學習滿語蒙語。”色布騰巴勒珠爾笑著用滿語和蒙語回答皇帝的問話,說起來頭頭是道。
嫻雅教過女兒滿語,恰好從前弘晝夫婦給女兒啟蒙也是用了滿語啟蒙。無論是說是聽對於婉兒來說絲毫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聽見他跟皇父說話頭頭是道,流利異常。心底對他越發是新增了無數的憧憬和期盼,至少母親會在自己這邊給自己做主。
“婉兒,巴勒珠爾說話你可是聽見了?”皇帝扭頭看著一邊嬌俏可愛的女兒:“阿瑪額娘可是聽憑你自己的意思。”
婉兒雙頰透紅,怎麼皇父毫不避諱地當著人面前問出自己這句話。女兒家的害羞頓時湧上心頭,色布騰巴勒珠爾也是用同樣的眼神回望著她。
“咱們滿人家可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哪裡來的這些繁文縟節?”弘曆鼓勵道:“巴勒珠爾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又是自幼在京里長大。什麼東西都能由著你的性子,你要是不答應的話阿瑪也不強求你。”
“阿瑪”婉兒一扭身,臉頰漲紅地躲到母親身後:“額娘,您瞧我阿瑪怎麼就這樣跟人說這些事兒。”
嫻雅含笑看著女兒,轉臉看向巴勒珠爾:“婉兒是格格,自幼在宮裡長大難免有些古怪性子,日後有什麼,自然是要多擔待些。也別為著他是公主格格就縱容了她,素日裡已經是釀壞了她了,日後再這樣只怕就沒邊了。”
“額娘,您也這麼說。”婉兒急得跺腳,平日自己在色布騰巴勒珠爾面前做出的種種嬌矜之態頃刻間就被父母的一番話給消失殆盡。
皇帝跟嫻雅忍俊不禁笑起來,皇帝轉臉又看著嫻雅:“蒙古王爺們都在等著真的喜訊兒,咱們一塊到山高水長樓去,那兒寬敞。”
“是,一塊兒去。”嫻雅低頭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裝束,這身打扮只怕到了那兒會有些失禮。詢問式的眼神看著皇帝,弘曆笑著搖頭:“都是親戚了就別想這麼多勞什子的規矩。”
嫻雅沒好意思地笑起來,不過後面那對人顯然是沒有看到父母二人的心思。也不好當著父母的面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
和敬在宮裡聽說給婉兒指婚的訊息,眼圈已經紅透了。第一個看到色布騰巴勒珠爾的不是婉兒而是自己,而且巴勒珠爾一開始根本就沒想過要跟婉兒在一起的。他壓根就是瞧不起婉兒的出身,自己是中宮所出的固倫公主。而婉兒不過是撫養在宮中妃嬪身邊的親王之女,她被皇父破格冊封為固倫公主已經是天恩浩蕩。怎麼可以又來跟自己過不去,還要搶走自己的額駙。
一面想淚水就彷彿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滴滴落下來滴在手帕上。卻又不敢當著面哭出來,包括是在母親身邊都不行。額娘最近心緒不穩,要是再看到自己哭只怕會越發心煩。
“姐姐,姐姐。”和嘉剛從東六宮的鐘粹宮過來,婉兒不在宮裡和嘉只好跑到西六宮這邊來找和敬說話:“你怎麼一個人呆在這兒,這兒好大的太陽照得人難受。”
“沒事。”和敬趕緊拭乾淨眼淚,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淚水:“你不在鍾粹宮待著,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婉姐姐不在,我肯定要來找三姐的。”和嘉穿著一身淡紅色的衣裙,配上她粉雕玉琢的面孔顯得異常嬌柔可愛。
“我就知道你找不著她才來找我。”和敬有些惱怒,和嘉見了誰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跟她的生母嘉嬪一樣,柔弱而美麗的五官明顯帶著不同於滿人的模樣。
“三姐,咱們也到園子裡去吧。天氣一天天熱了,皇父昨兒叫人回宮傳旨許我們都去園子裡過端午來著。福海上到時候還有賽龍舟呢。”和嘉滿是憧憬的眼神:“婉姐姐都指婚了,只怕皇父也要給三姐姐指婚了。”
“你得意個什麼勁兒。”聽到這話觸動心思,和敬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心緒這時候明顯帶著煩躁不安:“你也會被皇父指婚的。”
“本來嘛,這件事本來就是皇父做主。”和嘉嘟著小嘴,這神態倒是像極了婉兒很多時候的樣子:“難道還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