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敬不帶任何神色的眼睛。
皇太后跟安安分別有人扶著到了花園,皇太后看到滿臉是血的婉兒心底就是一驚:“還不快去宣太醫,都在這兒傻愣著做什麼?”
“嗻。”嚇傻了的宮女如夢初醒,早已有兩個跟在安安後面的機靈宮女跑出去宣太醫。安安不管自己身懷有孕疾走到嫻雅身邊強撐著蹲下身:“格格,格格……”
兩個太醫也不顧不得避諱什麼,給皇太后請過安之後已經是連滾帶爬到了嫻雅母女身邊。嫻雅手裡的帕子緊緊捂在女兒的臉上,安詳的臉色變得又青又白:“婉兒,別嚇唬額娘。婉兒……”
“皇貴妃,讓微臣給公主診治。”皇貴妃是如今的後宮之主,太醫幾乎是跪在嫻雅腳邊想要嫻雅抽出手。
“就這麼診脈,不讓她離開我的眼睛。”嫻雅滿是淚水的臉,言語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冷肅。
“是。”抬起頭看了眼讓人不安的臉,兩個太醫額頭上滲出孱孱的汗水。趕緊低下頭先給婉兒診脈,嫻雅把女兒摟在懷裡一刻也不願挪開自己的眼睛。
“皇貴妃,您先鬆開手讓微臣給公主瞧瞧是傷到了什麼地方,”一個太醫乍著膽子說道:“瞧公主這樣子,只怕是額頭上有傷。總要清洗一下才能包紮起來。”
嫻雅看了他一眼:“好吧。”鬆開手才發覺自己的手居然還在顫抖不住,將女兒的頭輕輕放下。婉兒急促的呼吸讓嫻雅心生寒意:“不要來開我眼睛。”
馨兒嚇得跑到皇太后身邊:“皇祖母,就是那個地方的東西害得姐姐摔倒的。”一面說一面拉著皇太后到了方才出事的地方,鈕鈷祿氏飛快打量了一下週圍,這盆花不像是這兒東西。是有人挪過來的。四處一看,和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花園。
“去看著和敬要做什麼。”鈕鈷祿氏不動聲色悄悄跟極貼身的宮女吩咐道。
宮女銜命而去,皇太后看著婉兒蒼白的臉和嫻雅同樣顏色的臉,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安安被宮女扶起來,已經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太監抬著一張藤條春凳進來,四個宮女一起用力將婉兒抱到春凳上睡好。太醫讓人取來一個碩大的銅盆,倒上了溫水小心翼翼給婉兒清洗著依舊是血肉模糊額頭。
“痛”昏迷中的婉兒極盡痛楚地叫了一聲,嫻雅慌得過去捧起女兒的臉:“乖乖,額娘在這兒。乖乖不怕,額娘在這兒。”
“婉公主到底是怎麼了?”安安瞧著太醫們陰晴不定的臉,自己本來就是六神無主的樣子看見這樣子越發是著了慌:“怎麼還不醒過來?”
“回五福晉的話,公主給磕破了額頭。微臣等已經給公主洗過了傷口,這會兒又敷上了紫金止血散,半個時辰就能止血了。”縮瑟了一下,太醫硬是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安安看出太醫刻意的隱瞞:“什麼時候了,耽誤了公主的傷勢誰擔待?說”
“微臣擔心只怕會傷到公主的腦子。”權衡了一下,太醫撞上嫻雅冰冷的眼睛一下跌跪在地:“皇貴妃,說不定是微臣杞人憂天。”
“皇額娘。”嫻雅一言不發到皇太后面前撲通一聲跪下:“求皇額娘給嫻雅做主,給婉兒做主。”
“這時候暫且不說這個,只要婉兒沒事什麼話都能商量。倘或是婉兒不好,別說你不依就是我也要活剮了那人的皮。”鈕鈷祿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做這種事只怕是不要命了。再說年紀還小就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日後大了那還了得。
嫻雅卻是跪在當下不肯起身:“皇額娘,若是婉兒有什麼不好我也不用活著了。”
“胡說。”皇太后親手扶起嫻雅:“你不是常跟我說,有我護著婉兒說什麼都不會有事的。這會兒不過是一點蹭破皮了,會有什麼妨礙?先看孩子的傷勢要緊,還能叫做壞事的人跑了去?”
婉兒額頭上的包裹著厚厚的白布,卻又能看見點點血跡從裡面滲出來。嫻雅心疼的坐在女兒身邊,顫抖著手去撫摸女兒蒼白的臉頰。
“萬歲爺吉祥。”皇帝得到訊息已經從養心殿匆匆趕來,宮女和低階的嬪御們紛紛讓開一條路徑讓皇帝過來。
“皇上。”嫻雅忍著淚水起身讓皇帝過來。
“怎麼回事?”給母親見過禮數,弘曆坐在先時嫻雅坐過的地方:“怎麼一忽兒工夫變成這樣子了,早間婉兒還是好好跟朕說話來著。”
“跟馨兒一起在這兒說話,馨兒要花婉兒去給她摘花。就被腳底下的石頭絆住跌倒在地上,頭磕在石板上了。”嫻雅克制住自己的驚慌失措,竭力緩和自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