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就是背書比我好,餘下的作詩還有寫字都不如我好。那天師傅還說呢,五阿哥背書除了溜之外,解都解不清。”永瑜抓起一塊點心放到嘴裡:“光會背書不會解書一看就是假的。我可不告訴他,由著他背書去。”
“誰教你這麼多心眼的,五阿哥說什麼都是你弟弟。”嫻雅摩挲著兒子的小臉:“要是被人知道還以為你有什麼心思呢。”
“額娘,您不知道。從前我教他念書他學了也就學了,後來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心事,只要是有什麼能夠勝過我去就在外面顯擺。五叔家的二哥看不過去就叫我這法子了,還說這樣子就算是皇父知道也不生氣,反說是兄友弟恭呢。”永瑜笑嘻嘻地吃著點心:“二哥還說從前五叔就是這樣子在皇瑪父面前讀書呢,皇瑪父也沒為這個責罰過五叔。”
嫻雅哭笑不得,這就是安安的寶貝兒子。不僅是自己淘氣,還帶累著永瑜跟著一起學了些精緻的淘氣。要是被皇帝知道,只怕又要說弘晝胡鬧還讓子侄們有樣學樣:“阿哥,你阿瑪跟瑪父都是望子成龍,不過秉性大不相同。瑪父是有什麼都不放在臉上,阿瑪則希望膝下每一個阿哥都能出人頭地,所以很多時候既然你念書念得好就定要讓你阿瑪知道。”
“哦,我記下了。”永瑜想了想:“額娘,那天我問您的選秀女的事兒是阿瑪說的那樣子麼?”
嫻雅有些匪夷所思的樣子,兒子還小怎麼就記著選秀女這件事。要是有個喜好女色的嗜好可不是件好事,至少皇帝不喜歡兒子這樣。皇帝也沒這個毛病,就是有也是長成之後才有的。況且少年間迷戀這種事必然會毀掉兒子的一生:“阿哥,告訴額娘是誰在和你說這個?”
“額娘,不是的。”永瑜慌不迭地擺手:“都是永琪叨叨這件事,說要是有什麼上三旗的秀女也會給皇阿哥留著的。額娘,我還小得很呢。要是這會子就挑什麼秀女的話還能好好唸書嗎?”
嫻雅舒了口氣,不過永琪在兒子面前說這些必然是愉妃成天嘮叨這些才讓未成年的兒子聽見了。兄弟兩個背後琢磨自然是難免,只是不能讓永瑜有了這種沒出息的心思。日後只怕皇帝會為這個生氣,千萬要扭過兒子的心思來。
“阿哥,上次阿瑪不是和你說了。你還小呢,選秀女的確是祖宗舊制給皇子宗室拴婚來著。日後漸次大了,別說是皇阿瑪就是皇祖母也是要替你操心的。不止是你就是大阿哥三阿哥還用五阿哥,都是要一起選秀的。”嫻雅把手裡的排單有意放到兒子面前:“你瞧,就是五叔如今不也是還有指給側福晉的,每年都有一次內務府選秀女還有三年一次的大選。還能少了去?”
“是,額娘我再不說了。”永瑜變戲法似地讓在外面候著的小太監拿出一本不窗課:“額娘,這是我今兒在南書房寫的大字。師傅們都說我的字兒有點像皇瑪父的字兒呢。”
“阿哥,額娘不過是些許認得幾個字兒不做睜眼瞎罷了。哪裡還能說認得字兒像誰不像誰。”嫻雅只是一瞟眼看見滿紙都是紅圈,就知道兒子其實是極其用心的:“也就只能認得有槓子沒槓子的。還好都是圈兒,用心就好。”
“額娘,賞我點什麼好呢?”永瑜託著腮:“我要二哥那樣子的盔甲。”
“你才多大,就要盔甲。”男孩子好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滿人是以馬上得天下的。只不過自己手裡還真沒有好的盔甲,兒子被皇帝劃分旗份到了下五旗之首的正紅旗。日後要往上抬便是鑲黃旗的旗份,這可是最好的位置。既然是正紅旗,就一定要有一件威武的正紅旗盔甲。盔甲素來以犀牛皮最好,這倒是去哪裡給他尋摸。
“我就想要麼。過些日子阿瑪要去狩獵,沒有盔甲怎麼騎馬。”永瑜拽著母親的衣角:額娘……“
“打哪兒學得跟馨兒一樣撒嬌。”嫻雅笑起來:“等額娘叫人去內務府給你找去。”
“別去內務府了,朕那兒剛有人進奉了一套犀牛皮的。”皇帝笑著跨進寢殿:“永瑜你倒是學會撞金鐘了,都在你額娘面前撒嬌起來。”
“皇上吉祥。”嫻雅笑著上前請了個安:“阿哥唸書念得好,我答應給他的。”
皇帝笑著拿起永瑜的窗課看完,也不誇獎:“永瑜把你背的書背給阿瑪聽聽,若是好阿瑪賞你就是。”
“是。”永瑜趕緊規規矩矩站好,將最難背的大學》裡面那段:大學之道在明明德。背得如同行雲流水一樣,不僅是一個字兒沒錯,還講解的極其透徹。
弘曆滿意地點點頭:“學做詩了?”
“今兒沒做詩,不過兒子倒是學會背了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