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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充溢鼻腔。

嫻雅知道她疑心甚重,若是自己稍稍遲疑了一下只怕她心裡便會懷疑自己對她不信任。當她方才拿起一塊,已經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先自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果然是跟宮裡蜜餞坊做的不一樣,單是這個味兒就是沒有。”

“還真是,宮裡的就是一味的甜膩。要知道這樣的東西終究是原味更加可口。”寶音點頭:“咱們兩人的口味還真是相似,要是別人只怕說不出這麼些道道。還真是糟蹋了東西,只是咱們吃就好了。”

“真是偏了福晉的好東西。”嫻雅用手帕子擦拭著嘴角的殘漬:“福晉明兒想用點什麼,奴才那邊小廚房只怕做的東西還能對了福晉胃口。不如做好了端來,奴才陪著福晉一起用。也讓奴才沾點福晉的喜氣。”

“行,等會兒我夜裡閒著沒事就想想,明兒你過來的時候告訴你。”富察氏淡淡一笑:“有你坐在這兒,我倒是覺著時辰過得快些。要不這夜就是太長了。”

“只怕福晉嫌奴才聒噪。”嫻雅剛剛起身預備告辭,一抹頎長的身影在燭光照耀下平鋪在金磚漫地上。

弘曆穿著一件寶藍色長褂,外罩一件象牙白的巴圖魯背心進來:“今兒好些了?”

“阿哥金安。”嫻雅打頭福了下去,寶音要下來被弘曆止住:“你還是好生歇著,起來看得心驚膽戰的。”

“過來陪著福晉說話?”寶音往裡面坐了坐,弘曆挨著她坐下。看向立在一旁的嫻雅:“說得挺熱鬧?”

“是。”嫻雅微微垂著頭:“福晉身子不爽,奴才過來給福晉請安。”

弘曆看了她一眼,轉臉看著寶音:“方才進來之前好像說得挺熱鬧,怎麼進來了就是一副曲終人散的樣子?是不是我來錯了?”

“瞧爺說的,嫻雅陪著我吃了些點心。小廚房的手藝很不賴,我還吃了兩塊。爺也試試?”富察寶音指著炕桌上的點心和杏仁茶:“跟餑餑房裡做出的是天懸地隔的兩個味兒。”

弘曆玩味的眼神在嫻雅身上停留片刻,轉眼看著寶音:“難得對了你的口味,肚子裡那個鬧騰得夠嗆。能吃下去是好事,若是日常這樣子就好。”

嫻雅始終一動不動站在一邊,凝神聽著兩人說話的每一個字。只怕有一個字兒漏掉,等會兒一旦說到自己身上不知如何應對就是自己的不是了。兩人的語氣間少了帝后兩人之間那份默契或者說是不避嫌疑,只是客客氣氣的相敬如賓。反倒不如弘曆每次跟高芸嫣說話時的和氣和親密。

“嫻雅,伺候好了福晉自然會有你的好處。”弘曆驀地說出一句前後言語不搭的話來。

“伺候福晉是奴才的本分,豈敢為此事邀功。”嫻雅大大方方行了個蹲安:“只要福晉覺著可口,奴才願意每日為福晉變換花樣做這些小吃食。”

寶音先自笑起來:“這話說得,你又不是奴才。你是跟我比肩的側福晉,怎麼說到伺候上去。咱們和和氣氣的姐妹,直比一母生的還要好,爺才是歡喜。”

嫻雅抬起頭:“福晉抬舉嫻雅,嫻雅愧不敢當。”

“行了。你們兩個別你推我讓的。”弘曆擺擺手:“雨下大了,你好生歇著。我過去了。”自從寶音有孕以後,他便沒有再在這邊歇過。每日只是坐坐就走,多半是在高芸嫣的東偏殿歇著,偶爾也去紋音或是黃氏的寢殿中。

寶音微笑著:“嫻雅,我下不了炕。你替我送爺到東偏殿去,那邊只怕芸嫣還等著。她身子弱,要是受了風寒可怎麼好。”

“嗻。”嫻雅重新福了一福:“福晉好生歇著,嫻雅告退。”起身的時候,弘曆已經到了外殿。一直在外間候著的墨菊拿起弘曆穿進來的大紅雨披給他披上。

嫻雅不及多想跟著出去,寶音歪在引枕上看著兩人的背影默默出神。外面的小蘇拉太監很快撐起大傘,不敢逾越到兩人前面。

如霜扶著嫻雅穩穩走在弘曆身後約是一步的地方,不敢離得太遠。傘只有這麼大,雖說奴才們有各自的雨帽總不能讓弘曆被雨淋溼。旁邊伺候弘曆的大太監手裡提著一盞繡球琉璃燈,兩個小蘇拉打著羊角燈照著前面的路。

“福晉身子不好,難得吃得下東西。”弘曆淡淡說著:“對人拿來的小食讚不絕口還是第一次,你要仔細伺候。”

“嗻。”嫻雅答應了一聲:“先只是擔心福晉不受用,能吃下去是奴才的福分。”

弘曆扭過頭看了她一眼,風雨中穿著一件有些單薄的常服越發顯得瑟瑟可憐:“在這兒住得慣?只怕跟皇額孃的永壽宮沒法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