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
也正是為此,就算是高氏這位第二側福晉居然在乾隆二年,皇帝為先帝除孝後的冊封后宮時一躍而起成為僅次於皇后的貴妃。
“主子,您起得早。”杏兒剛到寢宮門口,嫻妃那拉氏已經打扮停當婷婷嫋嫋地出來。
“什麼時辰了,還早。”早春三月,承乾宮的梨花開得甚是絢爛。蜂圍蝶繞間,彷彿春天也被帶到這兒來了。
“今兒皇太后在寧壽宮說是叫人都去呢。”杏兒手裡捧了件皇后命人送來的新衣料:“只是皇后主子叫人送來的,說是新花樣給主子裁衣。”
那拉氏略看了看:“擱那兒吧。”也不說好壞,只是來到庭院中仰首看著那株勝雪的梨樹,千萬簇繁花縱然不是豔麗惹眼,可那種遺世獨立的風姿又豈是俗豔所能比擬。
“嫻主兒吉祥。”純嬪蘇蕙身邊的大宮女央央從鍾粹宮過來:“奴才主子差奴才過來給嫻主兒請安,順道問問嫻主兒是不是這時候一起過皇太后那邊去。”
嫻妃轉過身:“叫你主子和嘉嬪先去,我過會兒一個人去。”
“嗻,奴才告退。”央央請了個跪安,仰頭看去嫻妃還是那副素然自若的樣子。眉目間總是一股淡然而恬靜的神色,那時候皇上冊封后宮主位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真不知道是全無心肝還是天生就是這樣子。
“主子。”除去杏兒,雨芯和如霜也還跟在身邊。玉沁更是承乾宮的掌事嬤嬤,能夠當承乾宮一半的家:“用早膳吧。”
“皇太后今兒叫所有人都去,做什麼這麼大陣勢?”慢慢吃著面前的御田胭脂米熬的粥:“先去打聽打聽,不相干的事兒我就不去了。”
“依奴才說主子還是去的好,總是這樣子託病。就是翊坤宮的主子見天吃藥也沒事事託病,皇太后心裡只怕過不去。”雨芯將一碟時鮮的清炒枸杞芽挪到嫻妃手邊:“再說今兒是皇上為先帝守孝二十七個月後,除孝的日子。八音遏密的日子,皇太后不也是悶壞了。主子就去湊個趣兒,坐坐就走也行。”
吃了一小塊餑餑,又喝了兩口粥便放下碗箸:“看看鐘粹宮裡的兩個都走了不曾。”純嬪和嘉嬪位份不夠,兩人合住在鍾粹宮中。東六宮裡屬她的位份最高,加之又是住在東六宮主宮承乾宮中時時處處還是要看顧位份較低的兩人。
“方才央央從咱們宮裡出去的時候,奴才瞧見兩位主子已經往寧壽宮去了。”杏兒捧來兩件應時應季的衣服:“這是照著主子說的花樣兒和主子身形叫人做的。”
“方才送來那塊料子我瞧足夠你們三個每人做件新衣裳的,拿去做了吧。”嫻妃漱過口:“穿這件,看看有沒有好看的鈿子。”在杏兒手裡翻檢了一下,隨手挑出一件來:“最好是跟這個一樣的花樣兒。”
“知道了。”杏兒答應著過去找嫻妃說的鈿子。
如霜一雙巧手開始給嫻妃梳頭,不過是須臾之間一頭黑瀑似的青絲便被綰成俏皮的兩把頭。緊緊的燕尾在下面微微垂著:“主子,今兒還是用金雲銜珠的墜子?”
“昨兒不是說上次進上來的那副瓔珞不賴,拿來瞧瞧。”嫻妃看著雨芯選好的一副手釧:“你們每日都給我琢磨戴些什麼首飾,這會兒派上用場了。”
“誰叫主子每日都不大出門,奴才們就算是琢磨也是白琢磨。其實主子自己就是最會打扮的。”如霜將她嘴裡提到的瓔珞拿過來:“主子瞧瞧,別的都沒什麼只是這對珠子難得。”
“嗯。”略看了一眼:“雨芯和如霜跟我過去,嬤嬤昨晚說有件事要今兒去辦。杏兒跟嬤嬤一起去,可不許淘氣。”
杏兒抿嘴一笑:“奴才記下了。”
寧壽宮裡早已是衣香鬢影,後宮所有的身影幾乎都出現在這裡。皇后富察氏坐在皇太后下首,自從先帝去世所有的人都往上升了一倍。熹貴妃鈕鈷祿氏成為宮中最尊貴的人,而皇帝潛邸的嫡福晉也隨之冊封為嫡皇后。
皇太后看著侍立的諸妃:“怎麼就是少了一個人 ?'…87book'”
“回皇額孃的話,就是少了嫻雅。”說不清為了什麼,自打主位六宮以後一直都是病病歪歪的富察氏身子健旺了許多。臉上也是帶著從前沒有的紅暈,說起話來更是中氣十足。
高貴妃站在一旁:“可不是,每每這時候總是來得最晚。”
皇太后笑笑:“她的承乾宮比你們離這兒遠,自然來得晚。”
“屬她最懶。”皇后笑道:“就是金貴得很,平日有什麼事都不肯出來。”
“太后,五福晉帶著大格格來給您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