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應該的。”
說著便將自己帶來的杏黃色包袱放到紋音手邊的炕桌上:“姐姐,這是皇后主子命我帶來的上等燕窩,要你好好將養身子。過些日子天好了,主子回宮就來看你的。”
“奴才富察氏謝主子恩典。”紋音臉上滿是誠惶誠恐地敬意和感激,皇后居然會給自己一個皇阿哥身前小小的侍寢格格賜下燕窩,還不是看在腹中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高芸嫣拉著嫻雅在一邊的錦墩上坐下:“這兒也沒外人,先坐會兒。要是熹妃主子叫你過去,只怕又要立規矩了。”
“也沒什麼,早就站慣了。”嫻雅有些矜持,拗不過高芸嫣的盛情還是在一邊坐下:“這屋子挺暖和,要不還真是要凍壞了。”
“可不是,還好有地龍。只是這時候再用地龍總有些說不過去,只好鋪上這麼厚實的氈子了。”紋音指著地上鋪著的紅氈子:“這就暖和多了。”
嫻雅頷首:“身子弱,原該這麼著。”紋音看了眼高芸嫣:“芸嫣說是熹妃主子來了,我想過去給主子見個禮兒。”
“你還是好生養著才好,自己個兒身子這麼重就別去了。指不定主子的過會兒會來瞧你的。”高芸嫣不待嫻雅說話便先攔住了幾欲下炕的紋音:“主子就是要你好生歇著,別掙命了。”
“總是不好。”紋音推開芸嫣的手:“要是再不起身走走,我可真是睡不住了。”
“你這會兒去給額娘請安,若是無事便好。倘或不好,額娘會為了你這一點點盡禮而對腹中的孩子安危置於不顧動心麼?”嫻雅起身,已經不打算在紋音屋子裡多坐。
紋音和高芸嫣為之一愣,這話好像還沒人說過。就算是每天到寶音面前請安,也是最近幾日才免了的。她都沒有跟自己說過要怎麼注意身子,怎麼對自己孩子好。雖說是一家子的姐妹,只是到了這兒都不管用了。她總是會有嫡福晉的架子,而且優越的出身是別人怎麼也越不過去的坎兒。
這些放在別人那兒也就罷了,怎麼同為富察家出來的女兒就是同室操戈起來。這是自從寶音入府以後就一直都在想的事情,那天去給她行大禮。聽說自己有了身孕以後,看自己的眼神很是虛渺。嘴角依然是帶著笑,只是那種笑但願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再看見。
嫻雅的話卻是自己從未聽過的,雖說是有些責備可是卻是關心。更有一點是要讓自己認清楚,熹妃之所以來看自己不是為了自己。而是自己腹中的孩子,也只有這孩子安然無恙以後才能讓自己真的在福晉面前站穩腳跟。
“側福晉,我……”紋音看了眼嫻雅,說話有些吞吞吐吐起來:“要是我不去,只怕福晉會挑禮。”一面說著話,一面看著坐在一邊的高芸嫣:“芸嫣,這話你知道的。”
高芸嫣為難地看了眼紋音,似乎有著說不出的難言之隱。嫻雅看這情形已經知道很多事都是說不出口的,難怪皇后會在自己出來之前跟自己說那番話。可見這些事都是經慣見慣的,也是不足為奇。只是自己又是絲毫幫不上任何忙的,要是突然插進去會招致什麼樣的後果也未可知。
安撫著紋音歇下:“好好躺著,有事兒我給你去回。主子在那兒,斷不會為了這點事叫你為難。記下我的話,只有讓孩子平平安安出生才是你最要想的事情。”
“我知道,要是沒了孩子我也不用活著了。”紋音這才徹底放下臉上的驕容,算是聽進了嫻雅的話。
“那麼多嬤嬤御醫守著,會有什麼事。”嫻雅笑著指著炕桌上的杏黃包袱:“記著每天吃一盞燕窩粥,別委屈了自己。”
“我會看著她的。”高芸嫣柔聲道:“紋音,你好好歇著。我先跟著嫻雅過去。”
紋音點頭,看著兩人出去。或許以後會跟這麼一個側福晉生活著一起也會有什麼說不完的好處,至少她不會有意去為難旁人。
“額娘,我陪著您再走一會兒。”富察氏跟在熹妃身後,嫻雅略略退後一步走在富察氏身側,亦步亦趨地走著。
“歷哥兒不在府裡,有什麼事兒自己轉圜不來的話。一定要說,可不許硬撐著。”熹妃手扶在身邊宮女身上:“皇后主子身邊不能沒人伺候,嫻雅縱然是能幹也沒法子過來幫你。自己少不得要多費心,歷哥兒身邊的人還是要加以約束。別亂了規矩才好。”
“是,奴才記下了。”富察寶音不著痕跡地看了嫻雅一眼,嫻雅低垂著眼瞼彷彿沒有聽見熹妃和富察寶音說的這番話,看著腳下的石子路小心翼翼走著。
熹妃只是帶著一抹淡然的笑意:“等歷哥兒回來了,就去園子裡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