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哥胡鬧。微臣沒把他一頓打死都是手下留情的。”
皇帝指點著要他坐下:“你自己也是個胡鬧,這會兒打起兒子倒是一點都不容情。從前是皇考這樣打過你,還是南書房的先生們教你這樣打兒子?永璧再胡鬧也是我大清國的貝子,你打了他豈不是丟了大清的臉面?“
“要是就任由他這樣子下去才是丟了大清的臉面。”弘晝想也不想就這樣頂了過去,也不管皇帝臉上過不過得去:“這時候丟人只是丟臣的人,要是長大了出來給皇上辦差,豈不是把裡子面子全都丟了個乾乾淨淨。”
“什麼叫做裡子面子全都丟個乾乾淨淨,難道朕還會跟自己的侄兒過不去。皇考膝下只有朕跟你兄弟兩個,你的兒子跟朕的兒子有什麼分別。你這麼說,是不是說朕做了什麼殘害自家手足的事情?”弘曆手裡的牙箸重重擱在膳桌上:“看來你的心思還真是朕琢磨不透的,這麼說來你和親王還真是朕大清難得一見的忠臣了。”
皇帝這話一出來,那邊坐得好好的嫻雅和安安便有些坐不住了。若是兩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只怕兩人還能在旁邊陪著說笑一兩句。可是皇帝惱火起來,誰也不好再多說一句話。且不論是在皇家,這種話少說一句總是好的。事關外朝尤其是皇帝和親王手足之間的事情,倘或一些不慎只怕就是惹禍上身的事情。
弘晝兩手緊緊捏成了拳頭,臉更是沉鬱成了暗紫色:“臣不敢自詡為忠臣,只是先帝臨終將這江山社稷交了下來,總要是傳給後世子孫的。不能叫先帝在天之靈不得安生,說是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
“王爺,只怕是酒有些沉了。”嫻雅從宮女手裡接過一盞熱熱的普洱茶捧到弘晝面前:“這茶是新近進貢的冬茶,萬歲爺說不錯。只是不知道合不合王爺的口味,王爺嚐嚐。”
話未說完已經捧了一盞同樣的茶到了皇帝手邊:“今兒只怕是菜有些鹹了,惹得萬歲爺跟王爺喝多了酒,都有些沉了。說話都不像平日在慈寧宮逗得皇額娘開懷大笑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萬歲爺跟王爺為了吃東西惱了,可是我的不是。”
換做是平時只怕弘晝聽到嫻雅這話早就是繃不住笑起來了,這一下反倒是有意跟皇帝鬧彆扭一樣,通的一聲跪在皇帝面前:“皇上,外面有人說傅恆的四阿哥福康安是皇上的滄海遺珠。微臣聽到這話不止一次,怎麼說富察家都跟皇上算是一門親戚。哪怕是不看先頭皇后的臉上,就是三公主下嫁福隆安。也是自己的兒女親戚,這種事情出在自己兒女親戚身上。別說是臣想不通,就是皇上也未必想得通。微臣說這話不怕遭皇上詰責,只是想要皇上給微臣一句說法。不知道這福康安是不是也要上了宗人府玉碟?”
“你這話聽誰說的?”皇帝冷冷看著弘晝。
“如果只是一個人說的,微臣絕不敢來問皇上一句。有道是眾口鑠金,如果沒有這事微臣至少是要還給皇上一個清白。如果有這件事,微臣身為宗人府宗令自然不能讓皇族血胤流落在外。若是平時微臣不敢當著旁人問起皇上,只是今兒在這承乾宮,當著微臣的媳婦和皇貴妃,也就是微臣的皇嫂。只是當做自家的事兒問起皇上。”
“王爺。”嫻雅過來福了一福:“這話王爺說什麼都不該問到皇上身上去,再說傅恆的女人是我的孃家表妹,就算是信不過自己的妹子也不該信不過皇上。王爺說是不是這個理兒?皇上到底是王爺的哥哥,兄弟倆自小一處在先帝爺身邊長大。皇上知道王爺的秉性,王爺也知道萬歲爺的脾氣。這話要是王爺聽見,就該立馬賞給說這話的東西一記耳光。皇上什麼人,王爺什麼人。當著王爺面前說這個,豈不是有意挑撥皇上跟王爺的兄弟情分。”
弘晝被嫻雅說了個啞口無言,嫻雅笑著到皇帝身邊將茶捧到手邊:“五爺的脾氣皇上再清楚不過,不是有句俗話叫做關心則亂。也是為著五爺跟皇上是親的不能再親的親兄弟,要是換了旁人只怕也不會這樣子氣急敗壞。連帶著王府的二阿哥還捱了一頓鞭子,依著我的話只怕明兒皇上還要多賞給王爺跟阿哥多點好東西,算是獎勵王爺的一份赤膽忠心。”
不說是皇帝跟弘晝,就是安安在旁邊也是長長舒了一口氣。嫻雅說話簡直是讓皇帝和弘晝各自長了不少面子,不說別的就是兄友弟恭一直都是皇帝跟弘晝的心病。嫻雅嘴裡說出來的話,簡直就是弟兄兩個彼此愛護甚多,才會有了這件事。
“王爺瞧瞧,皇貴妃都知道你是一番好意,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改改脾氣。在皇上跟前就是有話也該好好說,哪能動不動就使性子,難道你好生說了萬歲爺也犯不著跟自己兄弟生氣。不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