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她說什麼一直都在隱瞞的事情,還不知道會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話。
“這話跟你有關係,朕不能不說。”皇帝看著她,好像有著千言萬語在心頭要說出來一樣。只是看著嫻雅有些退縮的眼神皇帝也顯得有些遲疑:“算了,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朕還是不說了。”
聽到這話嫻雅反而是安了心:“皇上只怕是方才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是這麼著踉踉蹌蹌的。“
“你說是當年的時候,朕在永壽宮第一次瞧見你是個什麼因由?”皇帝幾乎是將她強壓在臥榻上:“那時候好像是你第一次進宮的時候,還小得很。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抬起頭瞧著人,走路也能走差,就是站在西二長街的百子門那兒。居然不知道怎麼到御花園去,不到順貞門怎麼出去回家?”
“皇上還記著當年的事兒?”嫻雅愣住了,自己少年時候可謂是糗事百出:“那可不是第一次進宮,要不是撞見萬歲爺跟五爺的話,只怕就會哭起來。怎麼都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如今要是你再在宮裡迷了路,誰帶你回家?”兩人都是穿著常服躺在寬敞的臥榻上,弘曆的手緊握著她的手,看著繡著龍鳳紋飾的帳頂。
“這不就是家了,還能去哪兒呢?有萬歲爺有阿哥和格格們,再說也在這兒住了這麼些年。真要是出去了反倒是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宮門一如深似海,當年就那麼想進來。後來進來了又想著出去,那麼多年被冷落的歲月黃若是一道黑幕隱藏在心底。
“這兒是你的家也是朕的家。”皇帝轉過臉看著她:“那年在重華宮的時候,朕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大阿哥的額娘走的時候,你問朕的話,朕是怎麼跟你說的?”
“萬歲爺說這些做什麼,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還小得很,什麼都不懂只是看見身邊活生生的人就那麼走了,自己害怕得緊。所以才在萬歲爺跟前胡說。”嫻雅下意識攀住了弘曆的胳膊:“皇上,您方才不是說今兒是我大喜的日子麼?”
“怎麼著,還想做新娘子?”皇帝支起半邊身子俯瞰著她:“那時候在重華宮沒做成新娘子,朕把你從皇妣身邊接回來的時候就是側福晉的身份了。沒想到今兒才算是補給你這麼一場大禮,算不算太遲了?”
“難道誰還能跟萬歲爺似的,夜夜做新郎?”左近無人,嫻雅說話也是少了很多忌諱和規矩。更主要的卻是想要把皇帝心中存著的那些陰霾迅速減去,好像最近以來皇帝心底總是有很多事情叫人難以捉摸。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因為自己年歲也漸漸大了,居然會對皇帝全心依賴起來,很多時候擔心皇帝會有什麼不妥。是不是真的久了就會覺得他哪怕是佳麗三千,還是自己無法解除的心結。
“朕要是夜夜做新郎,你還不夜夜要撞牆?”皇帝一隻手徑自解開她的頸間的紐絆:“你打量著朕不知道是不是,以為朕不知道你就是個醋缸醋甕?你那點小心眼朕還是清楚的,要是朕過些時候不翻你的牌子,只怕心眼裡就不痛快了。”皇帝嘴裡說著,呼吸漸次沉重:“誰伺候你換的衣裳,這麼多扣兒?”
“這不是皇上打發內務府的人給我做的新衣裳?”嫻雅有意笑道,皇帝每次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都跟個毛頭小夥子似地。嘴裡說自己那樣子,其實不知道他每次都是怎麼想的。猴急猴急的,一點也不像是個皇帝的樣子。
“下次不許有這麼多東西。”皇帝忙了好久總算是解開了第一件敞衣,誰知道里面居然還有一件更加細密的襯袍,勾勒出嫻雅依舊是玲瓏有致的身形。皇帝倒吸了一口氣:“這是誰給你換的,瑣碎死了。”
“難道萬歲爺連一件袍子都沒法子了?”嫻雅乜斜著眼睛,眼眸中流動的光彩叫人心旌盪漾:“這可不是咱們萬歲爺了。”
“誰說的?”皇帝笑起來,雙手用力一扯。一件由江寧織造進獻的玫瑰紫襯袍已經撕成了兩半,細膩的肌膚在夕陽的映襯下散發出奶油色的光彩。
“讓我伺候萬歲爺更衣好不好?”嫻雅一下推開皇帝的手,身上只是穿了一件輕薄的褻衣,豐滿的**若隱若現。
“你要做什麼?”皇帝有些發矇,這些年好像她都是極其溫順的。即便是在床榻間也是一樣,今兒這是怎麼了?難道一個封后大典就讓她性情大變不成?
“伺候萬歲爺啊。”嫻雅媚笑著靠近皇帝,有意慢吞吞地去解皇帝的衣紐。纖長的手指故意在皇帝的胸前慢慢滑過,不時在皇帝胸前的凸起上按了一下。皇帝冷著臉,有意壓抑住自己的渴望,用力握住她的手不許她繼續放火:“住手,這些都是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