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青紅皂白的地步?”和馨笑著給他斟了一盞馬奶酒。
和婉聽到這話免不了微微一笑,也難怪皇父對和馨這個女兒始終是另眼相看,就算是曾經做出那麼驚世憾俗的事情,跟多爾濟不告而嫁,幾乎是將皇室和蒙古八旗弄得顏面盡失,可就是這樣子,皇父對她都沒有過多責備半句。反倒是將她同樣晉封為固倫公主,撥給的牛羊馬匹還有莊園土地都是最好的,就連他們兩人每年的年例都是上上份。如今想來並非全無道理,可見皇父看人的眼光還真是精準。不愧是太平天子這麼多年,也難怪四海臣服。
“姐,你一個人悶在那兒笑什麼?”和馨笑著推了她一把:“四哥這麼誤會我,姐姐都不提我說句話,方才還說呢。我跟六哥怎樣是無話不談,而四哥跟姐姐不也是姐弟情深來著、”
“你這嘴啊,我看素日多爾濟只怕被你真是欺負的沒邊了。怎麼就不見多爾濟在皇父和額娘面前告你狀來著,可見兩人倒真是鶼鰈情深。”和婉笑笑,把弟妹兩人來到內殿坐下:“四阿哥,這件事雖說是姐姐多嘴說了。只是你該心裡有個準主意,有些事事兒是過去了,以後可不能再有這樣的事兒出來。阿瑪額娘面上不說,心裡疼你還是疼得緊。出了這種事,額娘只說自己的不是,總是不能讓你省心。”
和馨坐在永瑜身邊:“四哥,這話原不該我說。只是有時四哥總是嬌縱四嫂了,我知道你們都說我自小就被嬌慣壞了。只是四哥,再不是我都是女兒。阿瑪額娘可以容忍我的嬌縱,只是嫂子就不一樣了。她是媳婦兒,額娘還是會好好跟她說,只是嫂嫂能聽見去多少呢?事兒一件件出來,還有了六哥這件事。阿瑪額娘當日在園子裡把咱們召到萬方安和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心裡痛極了,誰也沒法說出來。”
永瑜不語,和馨說的未嘗沒有道理。父母確實不曾在面前說過倩兒一句不是,只是額娘也不像從前那樣時時都把她找到跟前說話,還真是實情。
“這事兒我知道,額娘素來就不愛當面說人,這是咱們從小都知道的。先前的佟佳氏加上倩兒,兩個人確實讓皇父額娘操碎了心。總是我的不是。”永瑜在這件事上,與其說是縱容。不如說是淡漠,都知道他對倩兒跟對別人不一樣。她到底是自己看上的第一個女人,從搬到乾西五所到後來的重華宮,都是她在陪著自己。哪怕是經過了佟曦瀾那麼大的事情,她都沒有過任何不該有的舉動,唯一不同的是他變得有些不知道輕重禮體起來。永瓏的事情,雖說她不是始作俑者,可是在父母面前。這話是說不通的,永瓏一樣是父母的兒子,大清的皇阿哥。
“還有件事,你心裡也該有個數。”和婉壓低了嗓子:“也是跟四福晉有關的,上次她額娘過世的時候,你不是跟著她一塊兒回去了。這些日子,郭絡羅家自以為得了多大體面,有些張揚跋扈起來。這可是最要不得事情,早年的高家和富察家都還算是名門大族,後來就因為不知道自保,如今落得怎麼樣?郭絡羅家自以為出了個親王嫡福晉,又有可能將來正位中宮,便自居為皇親國戚,阿哥,你不能不防。”
永瑜緊皺著眉頭,不說是皇父容不得這件事。就是犯在他手裡都是必死無疑。上次就是因為永璋的嫡福晉喜塔臘氏也是因為這個事兒,最後宗人府一道本子上來。那時候永璋剛得了大不是,原因就是佟曦瀾的事情。沒想到嫡福晉又出了孃家在外張揚跋扈的故事。後來乾脆治了個罪,索性把永璋這一家給徹底削了宗籍才算是了局、
五叔對這件事格外惱火,因為富察家和高家的事情都是五叔經手辦理的,加上又是宗人府宗令,皇家宗族事務都是五叔當家,這種時候就是皇父都要聽他的。所以喜塔臘氏一族被廢黜掉正白旗的身份,而且三阿哥嫡福晉早已是昨日黃花了。根本就不能再有興風作浪的機會。
倩兒這件事出來,要是被五叔知道恐怕不只是自己鬧得灰頭土臉,就是父母臉上還有五叔面上都無法過去。五叔早年荒誕無稽,尤其是做事的時候多是瞻前不顧後,所以皇父時時申飭,這兩年上了年紀的人才也不曾做了什麼叫人在看不慣的事情。只是五叔素來疼愛自己跟和婉,這件事就算是知道了也會維護自己一二。只是真叫五叔為難,也是給自己面上過不去。
“鬧得很不堪?”永瑜每日在宮裡,所知道的都是每天那些摺子上面奏稟的事情,刑部的探子跟粘杆處當差的人,如今是到不了自己跟前的。要是將來還是這樣的話,自己就會矇蔽在鼓裡。將來一旦到了九五至尊的時候,就應該仿效當年皇瑪法的樣子。這些人最後都要有密摺到自己跟前,決不能讓自己坐在枯井裡被人矇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