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裡悶得難受,想著皇父跟額娘都不在宮裡。嘉貴主兒和純貴主兒未必能夠彈壓得住那幾個平日就愛生事的主子們,少不得進來瞧瞧。再說也能進來瞧瞧你,我們王爺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麼?”和婉跟永瑜並肩往前走:“我每日見到他都是到了二更以後,你們倆都在忙些什麼?”
“姐,從前總說皇父忙得叫人難以相信,如今自己做起事兒來卻是一樣的。真是看人挑擔不吃力。”永瑜笑起來:“總不會是姐姐擔心姐丈做了什麼事兒吧?”
“他要是有那個心思早就做了,不至於等到今時今日。”和婉說這話的時候頗為自豪,早先的時候還有人為了討好巴勒珠爾,甚至將蒙古旗內及標緻的女子送到府裡去,那可是奴才孝敬主子最好的辦法,況且自己從沒有禁止過巴勒珠爾納妾。只是巴勒珠爾似乎對這件事從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興趣,後來還當做是笑話問他。那時候是說了句什麼,為此兩個人還鬧了彆扭。只是從那以後就沒有再問過他這樣的事情,也就是風平浪靜了。
“你來做什麼?誰當的差使,這樣子也許你出來?”巴勒珠爾也從剛從軍機處朝房出來,遠遠看見永瑜攙扶著和婉慢慢在養心殿院子裡散步,都是這麼大月份了還在到處亂走,真是不叫人省心。
“姐,我說什麼?”永瑜笑起來:“可是叫你安心在府裡歇著的,這下遇見了可就是少不得被埋怨一番了。”
“你少得意,只怕回去遲了倩兒該說你了。”和婉壓低了聲音笑道:“倩兒有喜了?”
永瑜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姐姐打哪兒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隨口問問你來著。”和婉已經朝巴勒珠爾那邊走著:“你還是先回重華宮去問問去,要是真有這件事的話你可要好生謝謝我的。至於我們家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四阿哥?”
永瑜聽和婉說的話已經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也不跟和婉說什麼轉身就帶著貼身太監回重華宮去。嫻雅見狀忍不住笑起來,巴勒珠爾大步過來:“我說這位主子,您是不是該找個地方先歇著。這麼大肚子看得人心驚膽戰,又不是第一次作額娘了。還是這麼沒輕沒重,要是有個閃失可是怎麼得了。”
“我在府裡閒著也是閒著,你瞧老爺子讓兩個小的跟著到了府裡去,你又不在家裡待著。我一個人孤零零就是睡也是睡不得一天的,出來走走還能找人說說話,這一天才是好過去。”和婉都不知道該要找到哪兒做下,巴勒珠爾已經是扶掖著她到了養心殿後面的燕喜堂坐下:“你先好生坐著,叫人給你拿點吃的來。歇好了回府去,不許再出門到處溜達。”
“我回去你到哪兒去?”和婉坐在炕上,這兒還是第一次來。母親在宮裡的時候多半都是到體順堂或是承乾宮坐著,偶爾也會去西暖閣跟父母一起用膳。燕喜堂是嬪妃們侍寢的地方,比起體順堂的寬敞豁亮要差得多了。
“軍機處還有一堆摺子要看,四阿哥這兩天也是忙得不行。留在京裡的軍機領班和兩個軍機章京們成日跟在我們倆後面,也說不清哪有這麼多事兒。真是想不明白,素日皇上是怎麼做完這麼些事兒以後,還有精神在燕喜堂體順堂跟後面東西六宮裡面瞎轉悠的。”巴勒珠爾坐在和婉對面的炕上,端起手邊的熱**喝了一口。和婉自從懷孕以後,從前喜歡的那些吃食就是不怎麼喜歡了。尤其是**,以前可是每天都少不了的這些日子只要是聞到味就要作嘔。
“你這人就是這樣子,剛說了兩句正經話就是越來越沒正形了。這話要是被人聽了去,知道的呢是你在說笑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做小輩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呢。”和婉警覺地看著周圍,還好除了在自己府邸裡頭日常伺候兩人的宮女太監站得遠遠以外,都沒有不認得的人在周圍溜達:“有外面的信兒傳來沒?額娘她們總該出了直隸了。”
“到了山東境內了。”巴勒珠爾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箋:“這是早間剛收到的,是永瓏遵照皇父旨意寫出來的。只是說了些沿途的一些事情,你看看。”
“我眼睛澀得慌,甭看了。”和婉笑笑:“有件事我想跟你討個主意,也是想了好些時候。趕著今兒才是有功夫能夠跟你坐下說話,索性問問你。”
“嗯。”巴勒珠爾翻看著方才拿進來的一摞摺子:“一準又是在家閒得慌,想出什麼新鮮事兒先來跟我說的。”
“這些時候我知道你忙得緊,我又是不中用的。成日除了吃就是睡,旁的事兒什麼都不能幹。你身邊也是不能沒人伺候,我乾脆給你挑個人到身邊來。這樣子你也有人伺候,我都是能夠省省心。”和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