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孩子是永瑜的,永瑜不會不知道。永璋跟佟曦瀾在一處的事兒,永瑜不會不知道。也就是因為這個才將佟曦瀾繼續留在重華宮,不管是到了那兒都不叫她跟著。
“主子,萬歲爺四處找您呢。”蓮子在書房外守著,輕輕叩了兩下門。
“就來。”嫻雅放下手裡的東西:“不許往外透露一個字兒,要不第一個活不了的人就是你。別說是萬歲爺,就是我也饒不了你。”
“嗻,奴才謹遵主子懿旨。絕不敢在外頭多說一個字兒,主子放心。”王福壽看著嫻雅冷冰冰的神情,要不是自己親眼見到說什麼也不會相信,宮裡會出來這種事兒。尤其是三阿哥和四阿哥還是親兄弟,四福晉平日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鬧出這種事兒來?
“主子,萬歲爺四處找您呢。說是蒙古親王請來請安,福晉要給您請安磕頭,這會兒已經到了山高水長樓,奴才這就伺候主子換了衣裳過去?”蓮子看著嫻雅出來:“大公主和五公主已經收拾好了,四阿哥福晉也收拾好了,就等著主子了。”
“四阿哥福晉?”嫻雅愣了一下,才算是緩過神來。已經不是佟曦瀾了,而是倩兒,讓自己很省心的倩兒。
“可不是,阿哥福晉還在外頭等著給主子更衣,奴才說是福晉有了身孕主子捨不得勞動,才算是把福晉勸著跟五公主一處坐著。”蓮子在很多時候可以當嫻雅宮裡一半的家,嫻雅也很放讓她當差,很有些像當年杏兒的情形。
“嗯,就這麼著吧。”嫻雅還是有些愣怔,王福壽說的事情不算是不棘手。如果確有其事的話,佟曦瀾就算是做了這種事兒,自己反倒是不能處置了她。畢竟她腹中還有愛新覺羅家的子孫,佟曦瀾死不足惜可是這個孩子該怎麼處?這件事能瞞多久,嘉妃那邊又該怎麼處置?還是母子兩個事先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早現端倪的時候應該是在南巡的時候。
嫻雅由蓮子伺候著換了明黃色的常服褂,頭上戴著點翠的鈿子。一耳三鉗的東珠耳墜看上去華麗異常,西洋玻璃鏡中看著的已經不復年輕的容顏,好像只是在瞬間就把自己的韶華漸漸褪去。或許每個皇宮中的女人都是這樣度過的,包括皇帝的女人和女兒兒媳都是一樣。
“額娘吉祥。”和婉擔心母親還在為昨天的事兒生氣,進來的時候帶了三分小心和謹慎:“方才進來給您請安的時候,蓮子就說是您被王福壽請到後面小書房去了。這一大早的王福壽哪有這麼多事兒?”
“王福壽能有什麼事兒,總是叫我心煩就行了。”嫻雅端詳了一下鏡中的自己:“婉兒,額娘有件事要問你。佟曦瀾送到你府中的秀女,那個薩克達氏還在不在?”
“在,我叫人送到馬廄去當差去了。”和婉點頭:“我要是不收下就是我不知道好歹,收下了我的日子還能過下去麼?”
“嗯,午後叫人把她送到宮裡來,我要見見她。”嫻雅順了順鬢邊的流蘇:“額娘不叫你為難,等你把她送來以後額娘自然是有安排的。你也別為這件事跟巴勒珠爾生氣了,你們都是多少年的夫婦了。額娘還記得你們十幾歲的時候,也是在園子裡就見到了。那時候額娘還只是貴妃,巴勒珠爾待你的好額娘看在眼裡。那時候你跟巴勒珠爾就像如今馨兒跟多爾濟一樣,你們姐倆還真是一母生的。”
“額娘又提這件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女兒做了什麼呢。”和婉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倒是沒跟他生氣,只是越想心裡越發不痛快。這件事兒既然是有了就不該瞞著我,早些時候我就跟他說起過,如果真有這件事的話,我也不會容不下。可是這件事經過佟曦瀾的手兒,我就覺得難堪。這件事本來是我們夫婦之間的事兒,佟曦瀾摻和進來算什麼呢?”
“行了,不提她了。”嫻雅厭惡地擺擺手:“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人。”
和婉點頭,母親和煦溫和的面孔看起來冷肅而陰冷,這也是很多年以來都沒見過的事情。母親對佟曦瀾一直都是抱著隱忍的態度,就算是佟曦瀾每每到了母親宮裡晨昏定省的時候,那種冷然的的神情,往下耷拉的嘴角看起來讓人覺得這是個極其難得伺候的婆婆。
只是母親從來就不是一個刁鑽難伺候的皇后,沒有哪一位後宮中的妃嬪會說皇后難得相處。那些庶出的阿哥公主也是常到母親宮中給嫡母請安,皇太后因為年紀漸漸大了,難免會對宮中那些出生於鈕鈷祿氏一家的妃嬪們多加寵愛,甚至是偏袒。但是說到貼心的,也只有,母親到了皇太后身邊才能是宛轉陳情,讓那些出了事惹了禍的人最後的災禍消之餘無形。
唯獨對於佟曦瀾,母親沒有過絲毫的 保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