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就哄著睡覺。”
“額娘說要佳佳跟額娘睡覺的。”佳佳在三妞懷裡不依不饒地叫著:“額娘,額娘。”
和婉坐在炕上,聽到女兒的叫聲很想出去把女兒抱進來。不過那個男人站在那裡,要是自己過去,只怕過不了一會兒就會讓女兒大哭大叫,索性置之不理還是最好的。
佳佳見叫額娘一點效用都沒有,只好自己大叫不止。要是平時的話,巴勒珠爾不等到女兒哭叫就已經是捨不得,然後抱在懷裡哄個不停。不過今天就算是女兒喊啞了嗓子也沒有半點用,裡面那個女人不哄好,比這個小丫頭更麻煩,以前就是為了一點事出了那麼大紕漏。那今天都被她弟媳婦弄到家裡來了,豈不是要鬧得更加厲害了。
三妞看這情形,只好抱著佳佳一路好說歹說地拍哄著下去。巴勒珠爾轉身進來,隨手放下石榴紅的軟緞門簾:“還生氣呢?不是說三妞到了宮裡,在皇父和皇額娘跟前回明瞭這件事。你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不敢。”和婉放下手裡的茶盅,拿起放在手邊的懷爐捂手:“王爺有什麼讓我生氣的,再說就是有這麼檔子事兒,我也是應該慨然接受絕不敢有絲毫不悅。”
“那還嘟著臉?”巴勒珠爾在一旁的搖椅上坐下,抓起一塊奶烏塔放進嘴裡:“瞧瞧你那張臉都是耷拉下來,誰看了不說你在生氣?”
“我生我的氣,關別人什麼事?”和婉掀開手爐用銀筷子慢慢撥動著手爐裡的紅羅炭:“王爺這麼說,倒像是我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兒?難道人家沒被聘人的正白旗秀女不知道在宮裡做主位,都要比您這個額駙來得好?這是怎麼檔子事兒,我都是鬧不明白了。方才王爺說三妞在皇父跟額娘面前說了好些話,我都不知道皇父聽見這件事會怎麼想我們這些做兒女的。要是以為都是不懂規矩的,那還了得?”
“瞧瞧,這話裡話外就是帶著叫人受不得的意思。都說我見過她還說什麼非我不嫁,我要是真做了什麼偷香竊玉的事兒,也不會跟應選的秀女有什麼瓜葛。難道不怕有一天被皇上知道,問我一個僭越的罪過?”巴勒珠爾在熏籠邊烘著手:“都在御前當了這麼多年差事,不會連這種規矩都不知道。”
“這我打哪兒知道,我又不是人家哪知道這種事兒該是個什麼首尾。王爺這麼做把我放在地方,若真是有這個打算,我去跟皇父和額娘說,豈不是要比今兒鬧出這麼個鬧劇來的好得多了。”和婉低垂著眼瞼盯著手爐:“這麼一來,不止是王爺臉上過不去,就是我跟永瑜臉上也沒了光彩。這件事打從一開始我們都矇在鼓裡,這樣子鬧僵出來還真不知道該把臉放到哪兒去了。”
“這話咱們都不說了,明兒見了皇父我再把這件事說清楚。”巴勒珠爾就是拿著和婉這種語氣沒辦法,和婉若是一張口就是滿口王爺之類的話,絕對是誰都受不了的事情。而且和婉本來就是皇后跟皇帝跟前最得寵的公主,又是和王跟和王福晉最寵愛的。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只要她略一撒嬌誰都不敢說半句話。
“你要說自己說去,我可是丟不起這個人。”和婉瞥了他一眼:“等明兒見了皇父,有什麼你自己說去。我可是一句話都沒有好說的,要是額娘說起來我還不知道拿什麼回話呢。”
“不要你去回話,我去給你回話總行了吧。”巴勒珠爾看她冷冰冰的神情:“這是上次你在外頭的時候,我跟永瑜到通州去辦差事。遇到外頭富察家的人在外頭搶親,兩個人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就出手救了她。當時永瑜不好在外頭表明身份,我又不能說別的話只好是我認了。誰知道這是打哪兒打聽到我是誰的。”
“這話我哪知道是真是假,你在外頭做的事兒我哪能樁樁件件都知道。再說要真有這事兒,永瑜今兒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和婉把手爐遞給他:“你少給我在這兒胡說霸道的,我肯定是能夠問出來的。”
“你要是能出個跟我不一樣的話來,看看是誰能說個我不知道的事兒來。”巴勒珠爾接過手爐:“我看啊,以後咱們家佳佳要是跟你這樣子,看是誰敢跟咱們家結親家。”
“我怎麼了,我這樣子你要是能夠找出來一模一樣的,只怕還真是沒有。”和婉白了他一眼:“你就是隻會惹我心裡不痛快,我看要是有什麼好歹還能幫你照料著一大家子。”
“我就賴著要你管著這一大家子,從生佳佳時候出的那檔子事兒,我還能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兒?沒有你家還是個家?”巴勒珠爾把她攬進懷裡:“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也知道不是為了咱們家的事兒。和馨的事兒倒是沒什麼要緊,你就別想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