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璇心裡鬆了口氣:“聽不進最好,反正交代過了!”話鋒一轉,接著說:“我這邊仍沿用八房管事,‘無量閣’裡的人也得置全了。”
容輝精神一振,點頭贊同:“對對對,管事管事,就是管事的嘛。要是什麼事情都要我管,我們哪有時間參悟那部玄功?”說著往懷裡摸了摸,接著說:“大管事還是要的,我看嚴良就不錯,再要一個賬房,就夠了吧!”
“什麼夠了吧!”瀟璇開始給丈夫立規矩:“‘總管’和‘賬房’固然要,你既然找石萬鑫來作幕僚,就得專門給他準備個說話的地方,以示尊重。還有出行的車馬護衛,伺候筆墨紙硯和茶水的小廝,還有專門送信的,傳話的,不都得有專人嗎?現在事務多,你看見誰就喊誰,還不亂了套!”
容輝一想有道理,拱手相請:“請娘子賜教!”
“‘無量閣’前院就定一百三十兩月例。”瀟璇開始一條條地說:“大管事一個,書房、賬房、衛隊、工房管事各一個。大執事十個、二等執事二十個、小廝四十個,護衛十三個。”
容輝覺得多了,再想到六七十人在跟前晃來晃去,一陣頭疼。他回屋後拿了部冊子卻給石萬鑫看:“這是我在金州府城抄的物價表冊,你看有沒有‘低買高賣’的戲!”
石萬鑫稍著一眼,目光鋥亮,欣然點頭:“有的呀,尤其是這個‘田七’和‘白藥’,簡直是一本萬利呀!還有我們這邊的人參、棉布、絲綢,運多少進去就能賣多少啊!”
容輝又說起另一樁事:“那邊就是個大賭場,玩法也新鮮。”見石萬鑫興致勃勃,索性仔細解釋:“那邊開礦的主沒個準,有時候個把月沒收成,有時候一夜暴富。而且規矩也怪,買得多了,還不能馬上提貨。得先付押金,再按當天牌價提貨。比如訂貨的時候明明是一兌五,提貨的時候漲到了一兌八,就要多出三兩,不然連訂金也拿不回來。所以他們發明了一種新玩法,叫‘押金價’。兩個人約一比牌價,一個看高,一個看低,到時候錯多少割多少。”
石萬鑫是開錢莊的,心念一轉,立刻會過意來:“玩得轉這種花樣,那得是多大的買賣!”直聽得兩眼放光,恨不得肋生雙翼,即刻飛去瞧個究竟。
容輝看在眼裡,知道這筆買賣成了,立刻起身告辭,回“無量閣”理事。幾日之間,眼見瀟璇把一波一波的人分開,竟又不多不少。於是開始慢慢放手,能說一句話的事,就絕不親自跑一趟。能半盞茶談完的事,就絕不留人把茶喝完。
容光精通醫術,人又實誠,在山下各鎮呆了一圈,非但和管事們處得融洽,還得了個“忠厚君子”的雅名。一眾管事夫人在瀟璇身邊說不上話,就往周氏身邊湊。只盼這位“大奶奶”將來能在山上撐起一片天,能給她們遮風擋雨。於是你來我往,門庭若市。
容輝趁“無量閣”人手更替,把容光調到身邊打理些文書賬頭。周氏一看有戲,顧不上還沒斷奶的歆姐兒,也帶著丫鬟婆子跟上了山。瀟璇一見這陣仗,索性把以前的“賬房”大院撥給了大房住。李蕃寧親自提筆,改作“辰光閣”,。
容輝威信正隆,交代下去的事沒人敢馬虎。手上事情順了,就能分出輕重緩急,於是每日閒暇漸多,又開始讓瀟月帶自己長見識。瀟月則幫他給手下立規矩,不光定了例行。大至上下行文,小到說話順序,硬是把幾十個手下逼成了習慣。
瀟璇想到四月胎穩,召回了在陳都打理生意的杏釵和君釵。稍作交代,又讓她們啟程去金州替回容雪等人。容輝怕再有閃失,則派陸大海帶人押送貨物,順便打通從金州到靈山的幹道。
陸大海好不容易釘完了界碑,帶著弟兄們在山下臺秤前收“買路費”。小日子正滋潤,一聽要去那蠻夷之地跑腿,看時間還不短,有些不情不願。
容輝只好展開三寸不爛之舌,既說那裡的姑娘如何熱情奔放,嫵媚漂亮。又說那裡的姑娘衣服穿得是怎樣單薄,身材豐滿,而且就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會武功的中原豪俠。最後說到那裡的姑娘純情專一,既會服侍人,又不介意共侍一夫,眾人才答應走這一趟。
容輝和瀟璇送走陸大海後,漸漸清閒。於是上午打理完各自庶務,下午就一起坐在院中參悟《五氣朝元》。瀟璇不想藏私,讓梅釵等人把書各抄了一本。自己和容輝探討時,也讓她們旁聽。
這日大太陽下,兩人正琢磨“少商穴”的靈力怎麼往“商陽穴”轉,逆行“手陽明大腸經”,周氏忽然過來串門。她穿了件月白色大袖長衫,帶風走來,看見一眾人做在草地上看書,就上前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