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石全果然登山拜訪,代石萬鑫請容輝付靈州小聚。一家人在“無塵居”吃過晚飯,李母又留了容輝交代,瀟璇則要先回去收拾行禮。
梅釵等在西次間臥房外室摺疊衣服,忽然輕疑:“讓誰跟去服侍,帶多少護衛。”其她人聽見,手上一滯,齊齊看向瀟璇。
“從前師父下山,也沒人服侍,更不曾帶護衛。憑他的伸手,更用不上護衛。可是服侍的人……”瀟璇黯然心嘆:“自己既然拉著他走上了這條路,有些事情就不是裝個糊塗能避過的。這個風口浪尖上,給多少份子都是虛的,只有在山上生了兒子,才能真正穩住人心。不然一味寬和大度,只會引狼入室,到時候也不過是第二個‘明清真人’。與其等婆婆向自己施壓,讓他左右為難。不如自己先表明態度,博得大家的同情……”
她長長透出口氣:“讓燕玲來見我。”
眾人心頭一鬆,又想:“他們成親才一個半月,夫人怎麼會想著給姑爺收人?”不由同時喊了聲“夫人”。
瀟璇坐到軟榻上搖頭微笑:“你們先下去吧!”纖手輕擺,如掙扎在狂風中的幽蘭,燈光下美得讓人心碎。
梅釵領著眾人低頭退下,片刻後燕玲來了。她穿了件秋羅夾襖,梳著雙螺髻,走到榻前,斂衽一禮:“夫人,您找我!”神情羞赧,眉宇飛揚,無處不散發著青春少女的活力。
瀟璇看著她的雙眼,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眼見燕玲手足無措,繼而誠惶誠恐,緩緩跪下,喊了聲“夫人”,才輕聲問她:“你,可院跟我。”語聲如從天外飄來,卻迴盪不去。
燕玲只道是自己做錯了事,半晌才回過神來,身子不由前傾,雙手伏地,結結實實地叩了個頭,又喊了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