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同者,賞銀五兩。臨陣斬賊次首者,賞銀十兩。協同者,賞銀二兩。臨陣斬一人,賞銀五兩。六人以上,每顆十兩。陣亡者,升一級,或賞三十兩。回營身故者,升同屬一級,或賞銀七兩。”
“山下的是武林高手,再加一倍吧!”瀟璇躺在榻上,喃喃細語:“傳我的話,陣前擒斬一人,賞銀十兩。至六人,升一等,每人加賞十兩。至十二人,升兩等,每人再加十兩。至十八人,升三等,以後每人再加十兩。擒斬頭目,賞一百兩,升一級。協同者,賞十兩。擒斬從首,賞銀五十兩,協同者賞五兩。陣亡者,撫卹一百兩。重傷回山身故者,同屬賞二十兩。重傷回山未死者,同屬升一級,賞三十兩……”聲音越說越小,又要沉沉睡去。
瀟月掰開指頭細數:“三等護法年俸三十兩,二等護法年俸五十兩,一等護法年俸一百兩……”越說越驚:“山下可有兩萬人,照這樣打下去,我們墊得起嗎?”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們若被端了,也一了百了……”瀟璇閉著眼喃喃低語:“去吧,讓堂主們把前幾天的戰績先報上來,再整編人手,十人一隊,五隊一旗……問問馬長老,山上還有多少存銀,這件事就交給你……”越說越模糊,竟自沉沉睡去。瀟月啞然失笑,給她蓋了床錦被,又出門吩咐兩個護法仔細守衛,才去辦差。
鼓聲拂入心扉,振奮精神,瀟璇一驚而醒,失聲驚呼:“怎麼了!”只聽瀟月安慰:“沒事,沒事,是姐夫在擂鼓點兵。”心頭一寬,醒過神來,果然是鼓聲急促,震天轟響。
她反應過來,蹙眉輕疑:“點兵?點什麼兵!”
“嗯!”瀟月點頭確定,往窗外一指:“就在外面。”
瀟璇循勢望去,只見秋陽下衣袂生輝,從“太始門”前一直排到“太素門”外。黑壓壓的,全是護法。她嚇了一跳,失聲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師姐,是好事。我剛才下去傳話,剛剛出門,就碰見師妹、掌門和五十名護法回來。”瀟月也有些錯愕,打起精神說:“我把事情先跟他們他們說了。其他人只是點頭贊同,掌門卻說:這種大事,哪能讓個丫頭挨個傳話,人家還以為你過家家呢!其他人一聽,更加贊同。當場就有人去抬大鼓,其他人自覺去傳令集合!”
“是我大意了!”瀟璇聽到師妹一口一聲“掌門”,欣然微笑:“這麼大的事,的確該有點動靜。這排兵佈陣的事,果然是爺們兒乾的!”說話間鼓聲頓止,她又翹起頭,凝神細看。
容輝手持鼓錘,站在門階上容光煥發,向眾人訓話:“哎呀,高手,都是內家高手呀!這麼多高手,想不到被一群肥羊趕到了山上,丟人哪,真是丟人。大家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哪!”
這一語以內力吐出,飄飄揚揚,聲震四野,頓時蓋過了所有雜音。容輝見千餘雙眼睛齊刷刷地盯向自己,背後一熱,輕咳了一聲,接著說:“不過,這不怪大家練功不精,修為低淺,只是被那兩萬人嚇到了。大家出於謹慎,先避其鋒芒,是為了保留勢力。”見眾人點頭,心中豁然開朗,又舉起鼓槌,口中唾沫芯子直飛:“不過完全沒有必要,老實告訴大家,那就是一群肥羊。他們每個人身上不是帶著三百兩,就是帶著五百兩!”
容輝說得興起,就賣出個關子:“大家心裡又要問了,帶錢,他們是來搶劫的,帶錢來幹什麼呀!”見眾人雙眼放光,知道說到了點子上,自問自答:“我告訴大家,他們以為自己一來,蓮山就唾手可得。可僧多粥少呀,有的人搶不到,就只能花錢買。熊應天可是放出了話來,像本門絕招‘眾星環極’,一百兩起拍,價高者得!”
“瀟璇中秋月下,一招連斷六劍。”早已被傳為佳話。場中更有會這招護法,忍不住破口大罵:“妹的,找死!”“老貨不知天高地厚!”……一片譁然。
容輝乘熱打鐵,繼續扇動:“還有呢!本門三十六式‘綿掌’,三百六十兩起拍……不光武學秘籍,紅狼還放出狠話:一旦衝上山來,男的當場斬殺,女的虜回去當壓寨夫人……”
瀟璇看得直皺眉頭,不由撫額:“這是在激勵士氣,意思沒錯,可這是什麼口氣,怎麼像街頭耍把式的!”想到“點兵”和“耍把式”都是擂鼓聚眾,確有異曲同工之妙,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她看見丈夫還在沒心沒肺地鼓動大家,一群人更被煽動得躍躍欲試,就忍不住撫額苦笑:“姐所嫁非人!”
瀟月看了師姐一眼,目光裡滿是同情。瞥眼卻見瀟娟手託表冊,神采飛揚,好似賣場中那收錢的主兒,還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