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鳳求凰》,也可改成簫譜吹奏,我看不錯。”
瀟璇心中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卻羞紅了臉,低下頭頷首同意。月華初生,湖心曲調又起。氣勢恢弘,好像龍騰萬里。細膩婉轉,又似鳳凰纏綿,引人入勝。
秋風悽悽,波光鱗鱗。簫聲濛濛,絃音了了。瀟璇與容輝琴簫合奏,正自纏綿。星月下忽然駛出一眾烏蓬小舟,四面八方,團團圍來。舟頭各站著一名黑衣大漢,一個個頭戴面紗,手持白刃,寒光森森,殺氣騰騰。
二人見了,心頭一沉,對望一眼,相互會意,仍就自顧撫琴吹簫。只是簫聲更為渾厚,絃音更加敏銳。
雙槳划水,舟行破浪。二十餘條青篷小舟應聲馳來,圍成一圈。大漢們目光如劍,劍鋒所指,正是兩人眉心。水波盪漾,小舟開始轉圈,簫聲琴音兀自悠然。
李楚二人對準一條烏篷船,船中恰好鑽出一人。他頭髮花白,黑衣蒙面,目光卻銳利如鷹,盯著瀟璇發令:“斬草除根!”聲音冰冷,語調生硬,如訓斥死人。
瀟璇聽得清楚,分明是銀樓掌櫃。暗歎一聲,待到曲調轉角處,反手滑弦,“錚——”,一聲長響,如銀瓶乍破,勁弩崩鳴。氣勁盪出,如水漿迸射,直打掌櫃。
這一下變生不測,待他反應過來,人已被攔腰斬斷。氣勁如摧枯拉朽,又掀翻船篷,攜著兩截屍體,一併拋入湖中。他卻只聽見琴簫飄渺,飄渺的像前世大夢。夢斷寒池,池水已是一片嫣紅。
眾人見首領接不了對手一招,連忙調轉船頭,當場亂成一團。耳邊又傳來一陣潛吟,恍如置身洪鐘,眼前一黑,就此載倒艙中。二人兩情相悅,也不想多傷人命,見眾匪暈去,當即斂氣收功,划槳離去。
翌日朝陽初生,塢主帶著夥計駕船尋舟,只見青棚小舟四散飄蕩。湊上去看,舟中人兀自昏迷,心下大是疑惑。又見到卸頂小舟和兩截殘屍,只嚇得目瞪口呆,忙令夥計划船靠岸。
壞事不但能傳千里,而且傳得很快。上午時分,府城已議論開來。有人說自己昨晚在湖邊聽到鬼泣,那銀樓掌櫃定是作惡多端,被惡鬼索了命去。有人說是仇家惦記上了那座銀樓,殺人越貨。還有人說那掌櫃見小妾在湖中偷漢,被姦夫殺人滅口。一時間眾說紛紜,越傳越邪乎。
瀟璇和容輝剛登上一條三桅客船,趁著最後東南季風,順江而下。船長八丈,既快且穩,飄飄然直奔陳都。
瀟璇乘不慣大船,一路發暈嘔吐,只得讓容輝陪在身邊說話分心,吃住也在甲板上。容輝回想昨夜她出手狠辣無情,本暗自害怕。眼下見她還有這番柔美,又一心想護她周全。
晚上星月燦爛,流波盈盈。瀟璇披了一條星星紋紫羅披風,配著一身橙衣,猶顯貴氣。她俏立船頭甲板,仰望星空出神。夜風微涼,吹得那一頭長髮紛飛舞動,更顯飄逸。
容輝難得清靜,倚在船舷上打起瞌睡。就這樣陪了瀟璇兩日三夜。第三日清晨,班船到了京津渡口。容輝扶瀟璇走下引橋,見她雖已站上碼頭,卻還在左搖右晃,不住好笑。
陳京碼頭水深江闊,全長百丈,寬有十仞。通體平板橫鋪,下架棟樑高樁。長橋上有泊位數十,停船“一”字橫列。容輝粗粗數來,竟不下三十餘艘。遠遠看去,數百餘船工正在上下引橋,搬運貨物,看得他不由欣嘆:“這麼多東西,也只有王城的百姓用得起!”
二人走上江堤,放眼望去,堤下還有一座集鎮,鎮上攤位林立,人頭攢動。鎮中也有一條長街,街口南北對開。店面門樓,儼然對列。獨居小院,錯落有致。屋舍綿延數里,田畝一望無際。容輝連連感嘆:“好地方,真是好地方,這裡一畝地,能賣四、五兩吧!”
二人在堤下攤前要了兩碗豆腐腦兒,容輝又買來豆汁和油條。瀟璇一晚熱湯下肚,臉上才恢復血色。打聽方知,往西十里,就是陳都東門。二人略作收拾,僱了輛馬車,繼續西行。
陳都縱橫百里,內為皇城,中為宮城,再是內城和外城。宮城和皇城自然威嚴壯闊。內城東住王親貴胄,皇子龍孫。西居富商巨賈,官宦世家。外城樓閣密佈,屋舍儼然。老百姓張袂成陰,揮汗成雨。三教九流,一應俱全。
西行路上,車架絡繹。道旁均是十餘丈高的參天巨木,草木芳香,沁人心脾。東門外環河自流,池寬水深。對岸城牆高聳,門樓挺立,樓匾上赫然寫著“東植門”三個斗大金字。
行人入城,要過一座石橋,橋頭開著三扇城門。一大兩小,大的三丈寬高,朱門緊閉。小的兩丈寬高,門下車水馬龍。三門內外,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