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因為夫妻倆花的功夫太少,妻子臨盆時宮口打不開。她萬一懷孕,一定難產,那可怎麼辦,還得我好好下番功夫……”身心皆疲,浮想聯翩,沒等瀟璇回來,又沉沉睡去。
翌日謁見舅姑,瀟璇戴了頂金絲狄鬢,穿了松綠色妝花緞襖,和秋香色馬面羅裙。容雪過來接她:“二嫂,該去過去了!”忽見那鬢上頭面全是赤金鑲紅寶石的,又欣然讚歎:“這首飾可真漂亮!”
瀟璇招呼梅釵:“都準備好了嗎?”說著拉了容雪出門。容輝聞訊出來,見過妹妹,送二人出院。
瀟璇頭面外還覆了層皂紗,朝陽下金光暗閃,低調中不失華麗。容雪見了,很加羨慕,主動問起首飾搭配。
兩個人竊竊私語,並肩走到後院。正屋中已放下一張八仙桌,李蕃寧穿了件水墨色克絲大氅,正襟坐在上手東面。李母仍穿著大紅克絲錦褙,坐在上手西面。李榮光夫婦也穿了盛裝,對立下手。其餘旁親,則在屋外觀禮。
眾人定睛細看,忽見西院門中走出個錦衣少女,接著跟出七、八個美貌少女。一個個穿絲著繭,顧盼神飛。尤其當先一人,更是珠光寶氣,文采輝煌,只引得眾人驚呼:“好漂亮的新娘子。”
容雪扶瀟璇走到臺階東面,自己進廳站到了容光下手。周親家微笑迎出,站上臺階贊禮:“拜—,拜—,拜—,再拜—”
梅釵忙往地上墊了個蒲團,瀟璇緩緩跪下,盈盈四拜。容雪又出門牽瀟璇進屋,一直帶到父親座前。李蕃寧從袖中拿出一隻荷包,由容雪傳給媳婦。
瀟璇雙手接過,襝衽還禮:“謝謝爹!”又將荷呈上八仙桌放好。
李蕃寧微笑囑咐:“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要有什麼磕磕碰碰的,千萬別忘心裡去,好好過日子才是正經!”
瀟璇襝衽行禮:“謝爹訓言!”
容雪又帶她出廳,周親家臨階高呼:“拜—,拜—,拜—,再拜—”瀟璇四拜道謝,又在西面依樣拜見婆婆,李母囑咐她“鳳凰于飛,翽翽其羽,家和萬事興”。她又四拜還禮,算是見完舅姑。眾鄉親看見了新娘子,議論紛紛。鞭炮聲中,一鬨而散。
容雪送瀟璇回西院,臨走時悄聲囑咐:“午時擺飯,嫂嫂和哥哥早點過來!”
瀟璇請她進屋喝茶,趁機問她:“你想不想來我這邊住,我刻意空出東廂,就是留給你的!”
容輝迎出屋來:“那敢情好,你就住這邊吧!我們一個屋簷下,多熱鬧!”
容雪喜不自勝:“我問娘去!”欣然回了後院。
桃釵等各自散去,梅釵拖著兩隻荷包問:“這兩隻荷包擺哪裡。”
“我先瞧瞧!”瀟璇接過荷包,公公送的是一柄紫檀木戒尺,婆婆送的是一柄沉香木梳。她左手託著戒尺,右手拿著木梳,忽然微笑起來:“小輝!”
容輝就坐在她身邊,瞪眼問她:“幹什麼!”
瀟璇喜笑顏開,抬尺在容輝手上輕打了一下:“這可是你爹賜我的上方寶尺,你以後可仔細了!”
容輝一陣頭疼:“這秉尺真是高明的不清不楚!”他既不能去問,也不能不認,只好作揖賠笑:“還請娘子手下留情!”
瀟璇志得意滿,把兩物交給梅釵:“木梳放我妝匣子裡,戒尺你隨身帶!”梅釵見兩人投機,也為瀟璇高興,接過尺微笑應是。
瀟璇進屋取下狄鬢,隨手用束髮金環綰了個篆。容雪小跑進門,欣然招呼:“二嫂,爹孃答應了!”
“走,我們去挑擺設!”瀟璇笑著拉了容雪,又吩咐梅釵:“叫她們過來,把後罩房裡的箱籠都抬出來,我們慢慢挑擺設!”梅釵欣然應是,笑著去招呼桃釵幾個。
容輝沒興趣看姑娘挑三揀四,就在人群外招呼了一句:“我出去溜溜馬!”想到瀟璇從都城帶回的幾匹高頭大馬,心裡一陣狂跳,於是回屋換了身短褐,飛也似的出了廳堂。
少女們有說有笑,商量著擺出一件件玩器玉石。蓮釵則拿了底冊,站在一旁勾畫。容雪大開眼界,東瞧瞧,西看看,這個摸摸,那個碰碰,小心謹慎,流連忘返。
秋陽漸高,轉眼已是巳正,素釵悄悄問瀟璇:“正房的膳食,我們管不管。”
“不管,難道看著婆婆親自下廚?何況這一家不過八口人,也不可能分起爐灶。管,素釵是媳婦的陪房,也沒有伺候公婆的道理。難道要讓她在這邊吃完小灶,再跑到那邊和周氏一起去給公婆下廚?”瀟璇一想起這些破事就頭疼。
“大房的客人沒走,這一頓還是由做流水席的班子